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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9 03:08 PM|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是你爸爸

    最近幾天我沒事就在兵道里瞎轉悠,看秦國人做買賣,跟劉邦的出租車司機們侃大山,有時候拿本《大唐時代周刊》看看,人家一看我車前的大唐玉璽,一般都不跟我收錢,可是我還是會給,你要撒開了玩還可以讓李世民買單,可賣雜志的都是小本生意,不落忍。

    當然,有時候路近的,比如我在宋朝有人想去草原旅游的我也會捎一段……

    現在幾個朝代大多都已經把剩余人口派出去了,不過還是留了一定的名額以供有錢人和貴族出去旅行用,像文成公主和松贊干布兩口子就多次去國外考察,他們發現草原旅游已成熱門之后曾向我提出增加西藏游,體驗最原始淳樸的藏風情,可是大家知道從大唐的長安去西藏,一路爬上去就算坐劉邦的VIP金馬車也得個把月,檔期和經濟上都是一個考驗,它只適合被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那些有錢又有閑的人,朱元璋想去來著,就因為時間太緊未能成行,所以文成公主向我提出在唐朝開辟第二兵道的事情,直接通往西藏,我想了想倒是可行,咱們的川藏鐵路都修上去,開個兵道應該不會太難,不過這事得往后壓,因為我心里還一直惦記著另一件事情:赤壁之戰。

    現在看來曹操的70萬還是8萬大軍確實是誇張了,因為劉老六給我的表上赤壁一共才死了15萬人,也就是說曹操領的實際人數起碼要縮水一半以上,可那也不是小數啊,從二戰以后,好象還沒有哪是因為戰爭直接死這么多人的,由此可見冷兵器時代的殘酷。

    引起我關注這件事的還是一篇由北魏人投稿發表在《大唐時代周刊》上的文章,名字叫《論赤壁之戰的實際傷亡人數》,據該寫手自己聲稱。他的祖輩曾親自參加過這次戰役,這篇文章引用了一些族譜和家書里地數據,跟15萬非常接近,所以我一下想起來了,郁悶的是眼看時間越來越近。我好象無能為力,這數據要是一段歷史也就罷了,可它現在代表的是實實在在活蹦亂跳的人啊,比如我們根據災害情況預算出非洲某部落將要餓死多少多少人,國際上那些官僚分子還得裝模做樣地干點什么呢,何況這十幾萬還是咱們同胞,拯救他們有著更切實的意義。看著兵道里其它幾朝人顧客和小商小販幸福地討價還價,我不禁捫心自問:三國地人就真的不能擁有這種幸福了嗎?

    到后來我實在忍不住,給劉老六打電話,我開門見山地問他:“三國那15萬人能不能不死?”

    劉老六納悶道:“不死。去哪?”

    他這“去哪”兩個字一出口我忽然靈機一動,隨口道:“也走兵道啊,道理不是一樣么?”劉老六愣了一下,這才失笑道:“喲,小強這是怎么了,真的想內褲外穿呀還是想把災難片拍成勵志片?”

    我想也沒想就說:“我想給沒出生的兒子積點德不行啊?”不過這話說出來我才覺得頗值玩味,我發現我的潛意識未嘗沒有這種想法----我忽然又想到,我兒子萬一要真是這15萬亡魂的投胎之一,那他長大以后知道了事情真相會不會跟我翻臉,寒一個!

    劉老六笑道:“哦。==這是想拍《天下無賊》啊。”

    我沉臉道:“老東西,最近電影沒少看啊。”

    劉老六道:“說正經的,最近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雖然我們天庭辦事有時候馬虎一點,可也不願意草菅人命,你有這個想法很好。不過有一個為難處----那15萬人如果是孫劉聯軍那還好點,你至少能跟劉備說得上話,這種事情他肯定也會支持你,可是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曹軍,你怎么讓曹操相信你。好心當了驢肝肺的前例他可不是沒干過,華佗怎么死的?”

    我哆嗦了一下,是啊,我直接跑到三國跟曹操說:你這次赤壁之戰一准輸,還是趁早收兵吧?你該死又沒死那15萬人我帶著做小買賣去?

    華佗的死其實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那會提出做開顱手朮還太過聳人聽聞,就像現在有人說要給你換顆腦袋效果差不多。曹操還有一點不好就是聽不得反面意見。劉馥就因為說他詩里出現烏鴉不吉利就被殺了,這事擱秦始皇身上估計也干不出來。雖然被他殺地人一般都會得到厚葬,可我小強沒那么高境界,我的信仰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最羨慕的人群是“老而不死是為賊”的那幫……

    劉老六見我不說話了,小聲提醒我道:“其實有一個人倒是能幫得上你。”

    “誰呀?”我急切地問。

    “你兒子!”

    我大驚道:“我兒子是曹操?”難道包子肚子里那個……

    劉老六嘆道:“哎,難怪常言道人心難公,你現在有了親生的了……”

    我一拍腦袋:“你說小象!”他這么說我可不對,事實上我和包子都拿小象沒當外人,包子一去外地最常念叨的人就是他,我之所以第一時間沒想起找曹小象幫忙一是因為他還是孩子,二也是因為我幾乎都忘了他是別人的兒子了。

    我訥訥道:“問你個事兒,赤壁打起來的時候小象他……到我那了嗎?”我覺得這才是關鍵,曹小象如果當時還沒有夭折我看這事八成是不行了,我可不想除了跟曹操說他這仗打不贏再告訴他兒子馬上就死,那曹操要不把我大卸八塊我都覺得他婦人之仁了。

    劉老六道:“恭喜你,打赤壁之戰那一年正好是曹沖夭折那年。”

    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

    我又問:“是在赤壁前還是赤壁后?”呃,我覺得這個也挺關鍵的,如果是之前還好說,如果是之后----那時順利的話我已經被曹操大卸八塊了,然后我死不久曹沖真地夭折了,那曹操要不把我再從地里刨出來鞭屍曹沖都白給他當兒子了……

    劉老六道:“再恭喜你一次,赤壁是冬天正式開打的曹沖則死于那年春天,很難說曹操打了那么大一個敗仗有沒有喪子之痛的影響。”

    我興奮道:“果然是好消息呀!”

    劉老六小心翼翼道:“你說咱倆是不是有點不是東西呀?”

    “……反正你不是好東西就對了,就這樣吧,我去找小象,然后想辦法讓他和曹操見一面。”

    劉老六道:“在提醒你一句。曹沖不能回三國,這可是原則!”

    我撓頭道:“為什么呀,嬴哥他們不是都回去了嗎?”

    劉老六道:“你傻啦?秦始皇他們回去是因為在你那的時間已經待夠了然后被天道送回去的,曹沖可不一樣,他起碼還有八九十年好活,現在回三國就跟你把秦始皇他們接回育才一樣是違規地。”

    我頭疼道:“那怎么辦?”

    劉老六道:“找個離三國最近地地方讓他們爺倆見面。”

    “那你要記著給我開從育才的臨時兵道。”

    掛了電話我想了一會,離三國最近好象也就是花木蘭她們家了。

    回到育才,正是孩子們上課的時候,隋唐好漢們和竹林七賢一來,課程里又加了李元霸的舉重和駢體文興趣選修。玄奘則開了一門心理輔導,我迎面碰見寶金,一問,曹小象正上游泳課呢。

    游泳池里,曹小象小朋友正穿著小褲衩跟一幫孩子手舞足蹈地玩水呢,那可是深水池啊,我離得遠遠地喊:“小象。”

    曹小象一扭頭,歡喜道:“爸爸。”

    這是第一次他這么叫我我覺得不自在,人孩子他親爹可是只手遮天地主兒啊。

    等他跑過來我在他小屁股蛋上拍了兩把,說:“快走。換衣服,爸爸領你玩去。”

    這時水里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你要把我的學生領哪去啊?”

    我回頭一看,見水了鑽出一個濕漉漉的漂亮小姑娘,穿一身黑色泳衣,明眸皓齒,嘴角帶笑。卻是倪思雨,我笑道:“喲,小丫頭幾天不見就出落成大姑娘了。”說著故意往她胸口瞄了幾眼。

    倪思雨臉紅道:“呸,死小強。”

    我笑道:“沒大沒小,打你屁股哦。”倪思雨經常來育才教孩子們游泳。只不過我很少見她罷了。

    倪思雨道:“你們這是去哪啊?”

    “開個家庭小宴,小象今天就不回來了。”

    倪思雨“哦”了一聲,欲言又止,最后摸了摸小象的頭道:“去吧。”

    曹小象換好了衣服,看了在池子里的倪思雨一眼,小聲問:“爸爸,咱們去哪玩呀?”這聰明孩子大概知道我要帶他去的不是一般地方。

    “走。到車上爸爸跟你說。”

    曹小象拉著我地手又回頭看了一眼道:“要是能見到項羽伯伯就把小雨姐姐一起帶上吧。”

    我意外地彎下身去看著他道:“喲小鬼頭操地心還不少。為什么這么說?”

    曹小象喃喃道:“小雨姐姐總問我項羽伯伯地事,又不好意思多說。我感覺她很糾結……”

    我直起腰,感嘆道:“現在地孩子怎么都這么早熟啊?”

    曹小象:“你是說小雨姐姐嗎?”

    “……她的事咱們以后說,爸爸帶你去木蘭姐姐那。”

    曹小象拍手道:“好啊。”

    因為我們爺倆也挺長時間沒見----最近實在太忙,本來要沒這事情也打算接上小孩出去玩呢,曹小象左一個爸爸右一個爸爸叫得我額頭汗起,曹操心眼好象也不大,我想起《楊修之死》來了。

    我小心道:“小象,如果讓你換個對我的稱呼,你會叫我什么?”他不是一直叫包子姐姐嗎,難道叫我姐夫?

    可是小孩的心思有時候遠比你想的要敏感和聰明,曹小象好象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瞪大眼睛道:“為什么呀,爸爸你怎么了?”

    我趕緊把手放在他小肩膀上安慰他說:“就是隨便問問---小象。你曹操爸爸對你好嗎?”

    曹小象毫不遲疑道:“好啊,我幾個哥哥都可羨慕我了,他們在父親面前大氣也不敢喘,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樣。還教我作賦舞劍呢。”

    “那……你想他嗎?”

    “想啊。”說到這小家伙小大人一樣扭過頭去不屑道:“切,你可真小氣,他是我爸爸你也是我爸爸,不管不見了誰我都會想的。”

    我樂道:“不是因為這個。”小東西以為我吃醋呢。

    我摸著他的頭發道:“小象,我帶你去見那個爸爸好不好?”

    “啊?”曹小象驚詫地張大了嘴。

    我說:“因為你現在不能回三國去,所以爸爸先把你送到木蘭姐姐那里,再去找你那個爸爸和你團聚好不好?”

    畢竟還是小孩子,一聽這個,曹小象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是眼睛紅紅的看著我。

    我給他抹抹眼淚說:“別哭。見了面以后你首先要讓你曹操爸爸相信你就是你,明白爸爸說地意思嗎?”

    曹小象跟方鎮江花榮他們待的時間長了,知道我這是又要出任務,邊擦眼淚邊問:“啥事?”

    我先羞愧了一個,剛開兵道那會就應該讓人家父子相見,結果現在有事了才辦,搞得我很自私一樣,我說:“你曹操爸爸又要跟關羽伯伯他們打赤壁之戰了……”

    曹小象道:“嗯,你想讓我幫你們殺蔡瑁張允?”

    我這個氣呀,拍了他一小巴掌道:“你爸爸我就那么陰暗啊?”

    “那我能干什么呢?”

    我想了想。赤壁那馬上要開打了,蔡瑁張允只怕已經殺了,船也八成都鏈起來了,我說:“你讓你曹操爸爸撤兵就行了,你應該知道這仗他是打不贏的,還賠了15萬叔叔的性命。”單從智力來看。跟小家伙把前因后果說了他應該完全能理解了,我就把過剩人口的事情一說,曹小象果然睜大眼睛道:“呀,爸爸這是在幫曹操爸爸。”

    我得意道:“以后不許把爸爸想那么壞。”

    曹小象乖乖道:“知道了。”末了又感慨了一句,“我這兩個爸爸雖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不過對我都不錯。”如今地花木蘭家就跟軍區大院一樣,四面都有崗哨,來客必須登記,好在花副元帥可能跟衛兵交代過我地樣子和我開的車,所以衛兵親自跑去給我們通報,不多時花木蘭就接了出來,她一見曹小象就開心地把他抱起來。用鼻子親昵地拱小家伙的額頭。曹小象一邊掙扎一邊抗議道:“不要老抱我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花木蘭樂道:“那你是什么。小戰士?”

    我說:“姐你可別小看這小家伙,要說打仗他可能還不行,可是他能救15萬將士的性命。”說著我看了一眼曹小象,鄭重道,“小象,我把你那個爸爸帶來之后一切可全*你了。”

    曹小象在花木蘭懷里給我敬了一個少先隊禮,儼然地道:“放心吧爸爸!”

    “那我去了啊?”

    曹小象一揮手:“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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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父子

    可曹操畢竟是曹操,一頓之后情緒居然沒受多大影響,照舊**四射地問我:“小強願助我平滅東吳一臂之力否?”

    這次輪到我無語了,真想不到老家伙都當丞相了臉皮還這么厚,我都說“還行”了,那意思也就很明確了,比如你賣冰棍想拉個合作的,先領他看了你的冰棍車,然后問他感受,人家如果說“很好,很有發展潛力”這就好辦,可人家說的是“我看這地方鐵定賠錢”,你再死皮賴臉拉人入伙那就太惡劣了。

    曹操現在就想拉我做這趟買賣,我才不去呢,要真是冰棍車倒好了----他這是全木的,燒起來真沒地方跑,要是聽曹小象的帶上倪思雨說不定還考慮考慮。

    我走到曹操跟前,小聲說:“丞相,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曹操方興未艾,領著我又轉了一會這才上了陸地,到了會客廳,有人奉茶,曹操遣散左右,看了我一眼道:“說吧,你干什么來的,我就知道你沒打算幫我。”

    他還是懷疑我此行的目的,所以開門見山了,這類梟雄,禮賢下士和翻臉無情是兩大基本品質,凡是人才,能拉過來的就委以重任,拉不過來的,你越有本事他就得越殺之而后快,眼前大戰在即,曹操看來耐心有限,萬幸的是我小強在他眼里還算個人才----當初虎牢關下那句“吾尚有余勇可賈”算喊對地方了。

    可是我這次來就是給他拔火罐子的,雖然是為他好,看上去又是火又是疤的----現在讓他退兵絕對比華佗讓他做開顱手朮還容易找死,我索性岔開話題道:“丞相有幾個兒子?”

    曹操一愣:“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說:“我也快當爹了。”

    大概是在戎馬倥傯之中說些瑣事讓曹操頗為放松。他微微一笑道:“那恭喜你,說起我的兒子,可就多了。”

    我問:“那您最喜歡哪一個呢?”

    這個話題其實也挺敏感地,如果要是他手下的謀士問,曹操絕對會翻臉,子嗣繼承問題一直是他們這種人的大忌,尤其在公開場合。他們絕不會表現出對某一個兒子的特別喜愛,一是為了繼承人的安全,二也是為了自己的權威,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在江山面前親情也是*不住的,從秦始皇到李世民,再到趙匡胤和成吉思汗。\\\\\每一個強大君主后面必定有一場腥風血雨地奪嫡之戰,我們面前的曹操其實也不例外,他們家老二把老三逼得做了那首七步詩,其中后兩句尤為出名,幾乎成了某些人一吃紅燒豬蹄就拿別人開涮的經典名句……

    不過現在的曹操還沒想那么遠,談話對象又是我,所以也就直言不諱道:“說起來諸子之中,子桓老練沉穩子建才思敏捷我都甚為喜歡,可惜前者太好權謀之朮后者又難免浮華不實,哎。人總歸是難以十全十美……”

    我說:“丞相還有一個兒子叫曹沖吧?聽說這孩子聰明機敏,小小年紀就發明了等式代換。”

    想不到曹操臉色一黯,竟然就此沉默無語,這一代奸雄,居然也有被人戳中痛處的時候,我把手機籠在袖子里,對他使了一個讀心朮,曹操此刻心中充滿沮喪。他想:沖兒遠勝他兩個哥哥,若非他少年早夭,我也不必為選嗣傷腦筋了……

    曹操發了一會愣,又強作鎮定,假裝慢條斯理地端起茶道:“你還沒說這次來到底干什么來了。”

    這次談話非常微妙。現在我只要提一句打仗的事,老曹會毫不遲疑地把我干掉,我只能又顧左右而言它道:“曹沖那小家伙一定很可愛吧?”

    曹操像跟誰慪氣似的道:“那是當然地!”

    “聽說丞相還經常親自教他作賦舞劍?”

    “咦?”曹操詫異地抬起頭,既而情不自禁地微笑道:“小家伙聰明無雙,有時候教他學習反倒是咱們這些大人受益頗多。”說著,他把臉埋進茶杯的熱氣里,假裝是被醺了眼睛。趁機擦了一把。聲音也不自然了。

    我試探道:“曹沖那小家伙聰明是夠了,可當皇帝就未必合適。”

    曹操幾乎下意識地問:“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讓沖兒即位?”

    我說:“當皇帝那可都得是心狠手辣的主兒。^^

    “我們曹家的下一代皇帝不需要心狠手辣。”……

    我們這一來一去地幾句話,基本上都沒怎么過腦子,等說完了,想后悔已經收不回去了。

    曹操臉色變幻不定,勉強遮掩道:“小強說的哪門子荒唐話,沖兒怎么會當皇帝呢?”

    我索性說:“丞相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承認了大家起碼稱你是條漢子,再說遮掩也沒用,說難聽點你現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馬昭是何人?”

    嘴真夠欠的!你說我這時候提他干嗎呀?

    不過曹操也不深究,他看了我一眼,瞇著眼道:“你說不用遮掩那我也就說開了吧,這偌大的天下我遲早要一手掌握,是人才,我都要招攬過來,有不服的,我都要殺掉,我的后繼者不需要再像我一樣東征西討,他只需要會治理就行了,只可惜……”

    我點頭道:“嗯,就像打雜地和大廚一樣,打雜的把蒜扒了,把菜洗好切好,大廚只管炒就行了。”

    曹操看著我嘿嘿冷笑:“你這個比喻倒是很有意思。”

    我一瞧他那個曖昧的眼神,壞了,這是已經起了殺意了!有些話本來是不能明說的,就算他手下的愛將謀士。明白他地心思,時機未到也只能叫他丞相,這個時候曹操如果公然稱帝起碼會給自己招來另一幫強大的敵人----我在梁山待久了,實在不適應跟三國這幫人打交道了……

    眼看老曹下一句話就要喊衛兵,我急中生智道:“丞相還記不記得沖兒跟你說過,天底下的人才,幫你地自然要重用。不幫你的,說明你還有沒做到的地方,也是個很好的借鑑,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天下唯有德者居之。”這是我第一次見曹小象他跟我說地。

    曹操愕然道:“你是怎么知道地?”

    我嘆了口氣道:“怎么說呢,你是他的生父我就是他的養父,咱倆是正經的老哥倆。”

    曹操勃然道:“你什么意思!”

    “小家伙其實還活著……”

    曹操怒極反笑,大喝一聲:“來人啊!”

    我急忙擺手道:“不信我讓他跟你說話。”

    這時一隊士兵劍拔弩張地沖進來。就等曹操一聲令下,我把手機亮出來一邊撥號一邊給他看:“你馬上就能聽到他的聲音,你難道不想再見你的兒子了嗎?”我把電話使勁沖他搖著,“我要騙你你再殺我也不晚,一句話地工夫你不會有什么損失,可要是真地你會后悔一輩子,我再說一遍----小家伙其實沒有死,我前段時間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喜歡吃鹹地東西,晚上睡覺總是從左往右蹬被子,還有。他最怕你用胡子胳肢他……”

    曹操徹底愣住了,他看著我手里這個古怪小盒,聽我說的最后幾句話,著了魔一樣呆呆無語,像對我說又像是喃喃自語:“如果你騙我怎么辦……”然后似乎是自己找到了答案,“那就讓你騙一次又如何?”他無力地揮揮手跟衛兵說,“你們退下。”

    看到這我也被觸動了,父子連心。這一代奸雄也有這么失魂落魄地時候,雖然在他看來我明顯是在騙他,可還是不願意錯過這萬分之一的希望,此刻,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我把電話打給花木蘭。急切道:“快讓小象接電話,他親爹妒火中燒要殺我洩憤呢!”

    花木蘭著急道:“我弟弟領著小象上山打獵去了,你怎么不早說呢,要不我現在帶兵救你去?”

    “……算了,等你們來了黃花菜也涼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攤手對曹操道:“你殺我吧,我知道跟你說不清了。”

    曹操望著我的電話呆癡半天。忽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雖然沒跟曹小象說上話。但小盒子那邊有人應答他是聽見了。我無力道:“你要當我是神仙我也不反對,可是神仙當然不會就這么任憑你殺。我知道這是一個悖論,總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看著辦吧。”

    曹操決然道:“如果我跟你走,你能保証我能見到我兒子嗎?”

    我一骨碌爬起來:“這就是我來的目的啊。”

    曹操直視著我地眼睛,目光灼灼,好象在做激烈的心理斗爭,最后他把手狠狠拍在我肩膀上:“我跟你走!”

    我知道魚已上鉤,現在該遛他幾圈解解恨了,就故意說:“你想好了,我要是騙你的,你不但性命不保,你的天下也沒了,這次打東吳你要是贏了本來就擁有大半江山了。”我得刺激刺激他,看看小象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話說把這么好的兒子送回去我心理也不平衡著呢。

    曹操道:“咱們怎么走?”完了他又說:“你要能騰云駕霧我就可以完全相信你了。”

    這死老頭嘿!我怒道:“少廢話,咱們打車走。”我那車肯定是不能坐了,否則還得渡江回夏口,只怕老曹的底線會崩潰,再說咱們那位張三爺能放過這么好的殺曹機會嗎?

    我聯系劉老六讓他開一條臨時的兵道,我們就從烏林進發。

    進了兵道,我憂心忡忡地說:“要沒車就壞了。”赤壁還有三天就開打,這又是條新路,我們走過去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我正左顧右盼呢,忽然從路口溜溜達達跑來一輛馬車,我急忙招手:“碳克西!”

    那趕車地來到近前,忽然驚喜地叫道:“蕭將軍,是你呀?”

    我一看這人果真認識----項羽手下的黑虎,我把曹操推上車,招呼道:“你也跑了出租了?”

    黑虎乍見故人,歡喜道:“是呀,我們以前那幫兄弟干這個的不少呢,劉邦還給我們免了一部分稅。”說著他把馬頭上的“空車”牌子按下去,問,“去哪啊?”

    “去北魏,木蘭將軍那---多少錢啊?”

    黑虎不悅道:“看你說的,你想我能收你錢嗎?這條路我也頭次來,就當練手了。”

    我拿出把育才幣來跟黑虎推了半天,最后硬給他塞兜里了。

    曹操看我們閑聊了半天,郁悶地跟我說:“恕我直言啊,這可實在不像什么神仙待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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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錦囊

   送走曹操,我就尋思著再開一條兵道直接回夏口,我可不想再坐船回去了。

    花木蘭道:“現在大家都差不多安頓好了,你看老吳那是不是也該去一趟了?”

    我摸著下巴道:“我正琢磨這事呢,老吳現在是雲南王吧?好地方啊,四季如春。”

    花木蘭道:“他應該已經稱帝了,那就是雲南皇。”

    我說:“嗯,我想辦法吧,至於給我找個姐夫的事……”

    花木蘭笑瞇瞇道:“你要不想被列進我北魏的黑名單就趕緊滾!”

    我讓劉老六另開兵道回到夏口,一出去就見隔江曹操在拔營,關羽站在江邊瞭望,見我來了,笑道:“小強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曹操勸退了。”

    我嘆氣道:“可沒那麼容易,我搭進去半個兒子呢。”這屬於典型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關羽拉著我道:“走,我再給你引見兩個人。”

     “誰呀?”

    關羽呵呵一笑:“有個你一直想見的傢伙。”

    我心一提:“子龍?”

    說話間進了中軍帳,劉備和張飛都在,劉備的右首,坐著一位儒雅的中年謀士,輕搖羽扇,神情淡然中透著幾分睿智,不用問,這肯定是大名鼎鼎的諸葛軍師了,在他身邊側立一員年輕將領,身姿挺拔,手按寶劍,再看臉上,是健康的巧克力膚色。兩條長眉直插鬢角。有一股說不出的俊秀和英武之氣。

    關二哥笑道:“子龍,你的粉絲看你來了。”

    那小將一愕:“什麼粉絲?”

    我不由分說一個箭步躥到他跟前摟住他的肩膀扭臉問眾人:“我們哥倆像不像?”有和花榮比美地先例,我這句話問得極是理所應當輕車熟路,絕無半分滯澀……

    大家看看我們,都笑。

    趙雲愣了一下這才轉頭看我,懇切道:“這就是小強哥吧,主公和二哥三哥他們經常叨唸你呢。”

    話說咱除了美女,帥哥也見過不少,金少炎不算。花榮和羅成也是武將出身,但趙雲就是趙雲,與那兩人相比,趙雲比花榮多出幾分真正地行伍氣概,卻又比羅成敦厚了幾分,這三個人站在一起,花榮也就是個武藝超群的土匪。羅成更像是被慣壞了的紈絝子弟,小將趙雲,端的是老成乾練,氣度卓然,是真正軍人的典範,難怪寫穿越小說有三國必寫趙雲,正所謂是穿越不寫趙子龍,就稱大神也狗慫啊!不過二哥真是沒騙我,大帥哥趙雲還真就是一個黑臉將軍。 不過人家黑得健康,黑得性感,這要往21世紀的大街上一扔,估計無數少女連手機號都不留就願意跟趙帥哥發生點什麼……

    果然,趙雲謙遜道:“小強哥比我白淨多了。”

    我羞澀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再白也白不過白人吶。本來都是黃種人,比啥塗層啊?

    這時一直沉默的諸葛亮說話了:“小強兄弟,亮昨日蒙主公召回,言道曹操必定退兵,今日一看,果不其然,亮愚鈍。實在猜不透你跟曹操說了什麼。還望賜教。”

    諸葛亮說話了,我不敢怠慢。可是理了理思緒才發現實在是無從說起,這裡面的曲折,除了關二哥明白,很難跟其他人說清道明,我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劉備道:“軍師莫非怕其中有詐?”

    諸葛亮看了我一眼道:“雲長的朋友我自是信得過地,可那曹操狡詐多計,我惟恐他利用這個機會正好掩人耳目,來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

    雖然他把我的嫌疑摘出去了,可還是不相信曹操能就此退兵,當然,這也不能怪他,當軍師的,尤其是當到他這個級別,一語一行都關係重大,遇事不多想幾步他也就不是諸葛亮了。

    就在這時忽有探子來報:“禀告主公軍師,曹操連拔水寨數十里,全軍望北退去了。”

    諸葛亮一下站起來道:“真走啦?”

    我們一干人連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見對面江上已經是空空如也,戰船都被拆成一片一片的帶走了,先時還隱約能見旗幟飄揚,漸漸只餘下一片空地,我偷眼觀瞧諸葛亮想看看他怎麼說,卻見他仍是緩搖羽扇,依舊不發一語,這時大夥都在等他發言,諸葛亮頓了一會忽然捅捅身邊的趙雲:“子龍,曹軍動向如何?”

    趙雲失笑道:“回軍師,子龍實在是看不見了。”

    諸葛亮點點頭道:“這麼說是真走了?”

    我差點跌倒----我說他怎麼那麼巋然不動呢,敢情和吳用一樣是個近視眼,看這半天其實是瞎狗看星……呃,這麼說有點難聽了,反正諸葛亮眼睛也不好使。

    我們正準備回去,忽聽江對岸轟然如雷鳴般的聲音響起:“謝小強救命之恩!”停了一下,又喊一遍,好像是有人在指揮,直喊了十幾遍,這才恢復寂然。 關二哥一拽我低笑道:“曹操在討好你呢。”

    諸葛亮喃喃道:“曹操真的被小強三言兩語就嚇跑了?”

    我不好意思道:“也不光是嚇,這裡邊還有動之以情地事呢。”

    諸葛亮繼而駭然道:“嚇跑也就算了,居然還能讓他承你人情----亮嘗聞胸中自有十萬甲兵,小強更勝之,亮自愧不如也。”

    關羽笑著把我拉在一邊問:“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說:“我想找老吳去。”

    關羽拍頭道:“就清朝還是明朝那個吧?”

     “……是,先是明朝後是清朝那個。”

     “準備怎麼去?”

    我撓頭道:“正為這個犯愁呢。”

     “怎麼了?”

     “老吳那我不熟,主要怎麼給他吃藥我還沒想好呢。”去大唐,我起碼還有封秦瓊給開的介紹信,找趙匡胤和朱元璋至少還有一手的情報。我可以利用他們休息的時間闖進去。成吉思汗就跟部落酋長似的,怎麼都不難給他下藥,可吳三桂就不一樣了,首先育才沒有能幫上忙地,再則他現在身份好像是“大周”皇帝,而他這種半路出家地皇帝鬼才知道他有沒有養成皇帝的習慣----也就是變臉這招用不成,最主要的,他身邊地警衛一定比康熙的還多,原因很簡單。黑社會老大身邊跟的小弟一定比警察局長的多……

    關羽一拍我:“我當什麼事呢,現成的諸葛亮在那擺著你不用?”

    我也笑了,是啊,咱們的諸葛軍師可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呃,不過清朝距現在可不止五百年了。

    關羽把諸葛亮拉過來道:“軍師,小強有事要找你幫忙。”

    諸葛亮連連拱手道:“客氣客氣,憑小強地能為該是亮多請教才是。”

    我死死拽住諸葛亮的手道:“軍師。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事態緊急,關係到5萬人的性命,我就什麼實話都給你兜了吧----我其實是來自1000多年以後的世界,那是2007年的一個秋天,我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此人臥蠶眉單鳳,對,這人就是二哥……”

    諸葛亮本來是笑瞇瞇地搖著扇子。這時一失手,羽扇落地,手還在來回晃著,表情僵硬道:“等等……我混亂了,也就是說我們生活的時代在你看來已經是一段歷史?”

    我握著他的手使勁搖:“您地智力絕對上180了!”

     “那這三分天下……”

    我說:“你,我。二哥,現在就咱仨明白這是大勢所趨。”

    關羽笑道:“我還知道華容道是你有意安排地,不放跑曹操嚇唬孫權,就沒咱的蜀漢。”

    諸葛亮沉默無語,良久黯然道:“雲長啊,以後主公就全靠你了,我還是回去種地吧。”

    我失笑道:“別啊。項羽重回楚漢不是照樣又敗在韓信張良手下。您總不成連那倆也不如?”

    諸葛亮這才稍拾信心,撿起扇子道:“你說有事要問我?”

    我把天道、過剩人口和開兵道地事情籠統跟他一講。最後回到怎麼給吳三桂下藥的問題上了,諸葛亮恍然道:“曹操的那一聲謝原來是由此而來,那吳三桂的人品性情如何?”

    我想了想說:“比較複雜,有點像魏延。”

    關羽趕緊跟諸葛亮解釋:“魏延是咱以後收的一個將領,反骨仔。”

     “也就是說這人有點反復無常?”

    我點頭道:“老頭還有點敏感,做了錯事自己再後悔人也不能說。”

    諸葛亮微微點頭,索性揭過這一篇道:“要想接近一個人,就要投其所好----秦始皇當初肯見你是想求長生不老,劉邦是希望招募人才,那麼小強據你分析吳三桂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呢?”

    我茫然道:“什麼呀?老頭什麼都不缺呀。”

    諸葛亮看我傻乎乎地樣子,一種智力上優越感油然而生,篤定地一敲桌子:“兵力!他最需要是兵力,我聽你說,老吳以一隅戰全國,必然兵力吃緊。”

    我忙問:“那怎麼辦?”

    諸葛亮微微一笑:“這次只怕要辛苦子龍一趟了。”

    趙雲向前一步道:“請軍師下令。”

    諸葛亮抽出一根毛筆在紙上刷刷點點寫著什麼,一邊道:“子龍,你可帶500兵丁隨小強去見吳三桂,只說爾等是前去投誠的。”

    我抱歉地衝趙雲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見面就讓你接這麼個活兒。”趙子龍畢竟是三國唯一的常勝將軍,又是我偶像,這初次見面沒給人家帶來什麼好處也就算了,先領著幹起了投降的買賣……

    趙雲溫和笑道:“沒關係,你於主公有恩,那就是於我有恩,子龍萬死不辭。”

    諸葛亮繼續道:“時世艱難,那吳三桂必疑你等有詐,子龍可亮槍一戰,只許勝不許敗,吳三桂能否成心接納,就看你的了。”

    趙雲抱拳道:“遵令!”

    我急道:“那怎麼給他下藥呢?”我們又不是真去投誠的。

    諸葛亮這才把寫好地絲絹封進一個小包里道:“亮有一錦囊妙計在此,子龍連贏三場之後小強可觀之再做計較。”

    我忙不迭地伸手去接,諸葛亮卻把錦囊交給了趙雲,隨即又拿起羽扇搖著,高深莫測道:“你們這就去吧。”

    我只好來在外面等著,趙雲點齊人馬前來和我相會,我見左右無人,湊上前去低聲道:“子龍!”

     “啊,小強哥有什麼吩咐?”

    我賊眉鼠眼地說:“軍師給你那個錦囊呢,咱先看看寫的啥唄。”這傳說中的錦囊妙計我可以說久仰了,本來赤壁打完劉備過江娶親就有好幾個預備著給他呢,諸葛亮囑咐趙云不到緊急關頭萬不可提前開啟,可我就不信這個邪,事先打開看看就能失效了?我要以身作則破除迷信!

    趙雲噗嗤一聲樂了,我納悶道:“你怎麼了?”

    趙雲板了闆臉,仍舊帶著笑意說:“臨行前軍師把我叫到近前跟我說,一出此帳小強必欲索錦囊先觀之。”

    我尷尬道:“嘿嘿,然後呢,軍師怎麼說?”

    趙雲掏出一個包來道:“軍師也給了我一個錦囊,說等你要你那個錦囊的時候讓我先看我這個錦囊……”

    我一陣頭暈,急切道:“那快看看你這個上寫的什麼。”

    趙雲打開他那個錦囊,背轉身看了一眼,我抻長脖子想**幾眼,沒想到趙雲很快回過身來把錦囊拍在我手里道:“你自己看吧。 ”

    我激動難抑,拿過來一看,只見上寫四個大字:

     “不能給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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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趙家槍

   那將領進去后不久,忽聽內城里連聲炮響,把我嚇得一個趔趄,趙云急忙扶住我問:“什么東西?”

    我忿忿道:“是大炮,這老東西給咱們擺排場呢。”

    一時間城門大開,吳三桂身著黃袍在眾將的擁護下緩緩而出,老家伙比從我那走的時候看上去精神多了,那句話說的沒錯,權利是男人最好的滋養品,老東西每一條皺紋都顯得神采熠熠的,在我那那會可不是這樣,那會搬個馬扎拎袋象棋跟趙白臉他爹沒什么兩樣。

    吳三桂出了城門,往我們這邊掃了一眼,負手微笑道:“你們是來投軍的嗎?”

    我賠笑道:“是。”

    老家伙微微點頭,似乎頗為欣慰,我剛一放松,想不到老家伙陡然變色道:“是康熙那小兔崽子派你們來詐降的吧?”

    趙云小聲道:“還真讓諸葛軍師料到了,他懷疑我們。”

    這個說實話我也料到了,別看老吳現在意氣風發的,可誰都明白要論打,康熙的實力比他強不是一點半點,這時的滿八旗還可以稱得上是世界最精銳的部隊,加上康熙對全中國的懷柔政策,人心所向,漢人都不願意幫他,人家反清復明那幫更是恨他入骨,老吳現在整個一個全民公敵。在這個節骨眼跑來投誠除了缺心眼就只能是別有用心了。我仰天一笑:“我還以為周皇陛下正在用人之際必定求賢若渴,想不到也是一個唯唯諾諾之輩,是我看錯了人----子龍,我們走。”說著我領著眾蜀兵就要轉頭,吳三桂一擺手道:“且慢!”

    ……我就知道他得這么說---但凡我那么說,對方肯定得這么說,這招叫什么來著?欲擒故縱,哪怕你真是來臥底的呢也保管這是成功打入敵人內部的第一招必殺技。

    吳三桂臉上帶笑道:“脾氣還不小,我只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壯士不必介懷。”

    我氣哼哼道:“士可殺不可辱。”

    吳三桂道:“那我問你。我憑什么相信你們不是來使詐的?”

    我隨手一指趙云:“就憑我這個兄弟,我兄弟一桿神槍古今無敵,我們要想升官發財直接投*康熙去好了。”

    趙云拉了拉我小聲道:“小強哥,是不有點過了?”

    我也低聲跟他說:“沒事,哥說你無敵你就無敵。”趙云玩槍。還不跟李元霸玩錘一樣是蓋了帽的?除非你拿的是沖鋒槍。

    吳三桂果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著趙云道:“這年輕人有那么厲害?”

    我挑釁道:“不服你試試!”

    吳三桂身邊一員大將怒道:“放肆!”

    吳三桂毫不在意地笑笑,隨即吩咐道:“校軍場點兵,全體將領集合,咱們來觀摩觀摩這位無敵小將軍的槍法。”

    趙云仍不忘謙遜道:“那是小強哥謬贊。”

    吳三桂一生帶兵,皇城內就是最大的校軍場,他一聲令下。2萬精兵瞬間集合完畢,一干將軍都盔明甲亮地環繞在他周圍,老家伙落座點將台,用手指點我們這邊道:“眾將,那邊是前來投誠的兩位壯士,據說那員小將槍法神勇,爾等誰願出馬與他印証一番。勝者有功負者無罪,咱們戰后一並獎賞,也好讓世人知道我吳某一向是唯才是舉,心無偏袒。”

    那員呵斥過我的將軍起身抱拳道:“臣願拋磚引玉,請陛下恩准。”

    吳三桂滿意道:“准了,王將軍隨我征戰多年,武藝我向來信得過。不過你要記住這只是私下切磋,點到為止即可。”

    王將軍一躬身,下了點將台綽刀上馬,三聲炮響之后躍馬場中,端地是威風凜凜。

    我小聲嘀咕道:“媽的。老漢奸,嘴上說沒有偏袒,他的人出來就有炮打,咱的人出場連《運動員進行曲》也沒給放。”我看看正在整理馬肚帶的趙云說:“子龍,別緊張,心態放平和。”

    趙云笑道:“我理會得,子龍年紀雖小。跟人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他握刀地姿勢,恐怕比二哥差了不是一頭半頭。”

    我見他說的成竹在胸。放心道:“嗯,去吧,給他點

    趙云上馬,把槍橫在身前,氣勢眼神頓時不一樣了,黑臉小帥哥馳馬場中,抱拳道:“前輩請!”

    那王將軍也不客氣,舉起大刀兜頭就劈,趙云這時還保持著行禮的樣子,眼看連槍都不及拿起,他輕扯缰繩,那匹馬悠閑地往前溜達了幾步,王將軍一刀就此劈空,二人肩並肩這么個工夫,趙云拈起長槍向旁一穿,槍尖從左邊上刺過王將軍的胸甲,槍頭便從右邊露出來,不過看樣子是未傷及他的皮肉,趙云手一提,王將軍就被插上了天,然后順著槍桿出溜下來,趙云在馬上把他接住,自他甲里抽出槍身,把他放在地上,又一抱拳道:“承讓了。”

    我們都看傻了!

    這兩人從開始到結束,幾乎連一分鐘也沒用,王將軍的刀還沒落下呢就被趙云穿了糖葫蘆,嚴格說來,這只能算半招,與其說這是一場比武,更不如說這就像大人和孩子做的游戲一樣---小孩撒嬌要抱抱,大人就抓起他來丟幾下解悶。

    那位王將軍直到兩腳落地了還如在云霧中,暈暈乎乎地說:“我怎么下了馬了?”

    吳三桂面沉似水道:“喚王將軍回來,誰第二個?”這一仗輸得如此丟人,老家伙臉上掛不住了。

    一員中年將領大聲道:“臣願往!”

    吳三桂看看他,大概此人出馬他也覺得比較放心,點頭道:“李將軍小心!”

    同樣是三聲炮響,李將軍飛奔場上,我一看他地兵器就樂了,這人居然恬不知恥地拿了一把方天畫戟,說他恬不知恥可能有點過分,可方天畫戟那玩意是一般二般人能用的嗎?趙云生在三國,不可能對這件兵器陌生。三國武將總排名他被很多人排第二,就因為前頭有個呂奉先,俺們子龍絕對這東西敏感。

    尤其是那李將軍也穿一身百花戰袍,騎在一匹紅馬上騷情得很,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由此可見呂布對后世影響還是滿大的,他上得場來,自矜身份,拿鼻子對趙云哼哼道:“看你年紀小,讓你先出槍吧。”

    “好!”說話間趙云長槍遞出,槍頭鑽在這人方天畫戟耳朵里,手一揚。這位李將軍的戟就被趙云放了風箏,遠遠的飛出校軍場,李將軍還保持雙手端戟的姿勢,表情癡呆,良久才道:“我還沒准備好呢……”

    趙云微笑道:“我可以等你。”

    我把手卷成喇叭大喊:“真有要臉嘿,你要好意思就撿回來接著比。”

    吳三桂氣得臉色鐵青,一拍桌子道:“你給我滾回來!”

    李將軍見主子發了怒。戰戰兢兢地下了馬牽著往回走,一邊兀自不甘地不停回頭,委屈道:“我真地還沒准備好呢……”

    吳三桂憤然起身,喝道:“再有損我軍威者,嚴懲不貸!”至于剛才定的規矩,全一股腦忘了。

    一個渾厚地聲音道:“陛下勿憂,老臣去和那小將軍切磋切磋。”說這話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將。花白胡子飄灑胸前,神色間不怒自威,吳三桂一見此人說話,不禁也帶了三分客氣:“是趙老將軍,怎么好勞煩你親自出馬?”

    趙老將軍豪邁道:“看這娃娃槍法自成一格。老臣一時技癢,陛下也知老臣祖上和三國時一代槍神順平侯趙云頗有淵源,我倒要看看這祖傳的趙家槍還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解難。”

    吳三桂拉著老趙的手默默無語兩眼淚,最后低聲囑托道:“老將軍啊,咱們可不能再輸了!”

    老趙點點頭,瞪了一眼正准備為他鳴炮地士兵,怒道:“滾到一邊去。也不嫌丟人!”王將軍和李將軍滿臉羞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趙飛身上了一匹白馬,自得勝鉤上摘下自己的兵器。果然是一條亮銀槍,他催馬來到趙云近前,捋髯微笑:“娃娃,槍法不賴,跟誰學的?”

    趙云見他年紀蒼邁,恭敬道:“回老前輩,先時曾有幾位老師教過,學了幾招皮毛之后就開始自己胡琢磨了,不成章法,前輩見笑。”

    趙老頭滿意道:“嗯,年紀輕輕,難得的是不驕不躁,你若在老夫手下走得50回合我便收你做個關門弟子如何?”

    趙云:“……”

    我高喊道:“子龍,別理他,打丫的老裝B犯!”

    趙云一拱手道:“前輩請。”

    老趙惟恐再吃了李將軍地虧,忙不迭地抓槍在手,先使一個白龍亮爪分心就刺,趙云往后一閃,單手持槍還刺回去,老趙一招走空,對面的槍已經馬上到胸口了,急忙回手抵擋,眼看槍桿就要架上槍頭,趙云手腕翻轉變向再刺,老頭慌忙撥馬退開,意外道:“咦,你這個單手槍是誰教你地?”

    趙云一頓道:“是晚輩自己琢磨出來的,有什么毛病還請前輩明言。”

    老趙道:“呃……沒有,我年輕的時候使的比你好,現在不成啦,手上勁不夠了。”

    趙云撓頭道:“單手操槍快而長,講究的是技巧和速度,其實和力氣關系不大。”

    老趙臉紅道:“這句口訣你也學過啊?”

    趙云道:“這也是我自己想地。”

    老趙道:“小娃娃口氣真大,這明明是趙家槍里地口訣。”“趙家槍?”

    老趙得意道:“你不知道吧,老夫地祖上跟趙云兄弟相稱,老夫也姓趙,這趙家槍乃是趙云手把手教與我先人,一代一代傳下來地!”

    趙云好奇道:“不敢問前輩祖上名諱?”

    老趙滿臉肅穆道:“先祖上同下福,乃是三國有名的猛將。”

    “你說趙同福?”趙云想了想道:“這人確實和我是同鄉,他也不是什么將領,是給我們喂馬的,不過我們倒是頗有交情,他一直喊我大哥的。”

    老趙目瞪口呆,繼而勃然大怒,吼道:“小娃娃,你欺人太甚!”說著抖槍玩命一樣扎了過來,趙云隨手化解著,一邊解釋道:“前輩別誤會,我說的都是真的,趙同福養馬有個習慣,喜歡把他地名字印在馬身上,這樣不容易弄混,不信前輩可以看嘛。”

    老趙哪管趙云說的什么,瘋了一樣又戳又刺的,旁人無不失笑,都尋思趙云這年輕人貌似持重老成,嘴上卻陰損有加,開始我也以為是趙云不厚道,可是二馬一錯鐙的時節,我無意中發現趙云那匹馬的屁股上還真就印著三個字,仔細一看:趙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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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順產

 這次沒出什麼意外,老家伙當時就認出了我,因為我們早先有過君子協定,說好我不來找他,所以老漢奸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什麼會在這里,我端著才喝了小半碗的酒小聲說︰“別的先不說,這碗酒我可是喝不進去。”

    吳三桂偷眼看看周圍,拉我一把道︰“你怎麼也得把這個喝完做做樣子吧?”

    我說︰“我不管,你要想看演砸版千杯不醉還得等包子生完孩子再說,反正我是喝不了。”

    老頭嘆口氣嘀咕道︰“我都把李自成收拾了,你怎麼還是那麼沒用。”他順勢抓住我的手,假裝親熱道,“走,咱們屋里比過。”

    我看看那一堆酒,跟下頭的戰士們說︰“你們把它都喝了吧。”

    趙雲看看我,我沖他做了一個得手的手勢……

    吳三桂低聲問︰“那後生是誰呀?”

    我笑道︰“你那位趙老將軍祖宗的大哥。”

    吳三桂駭然道︰“趙雲?”

    我說︰“除了他還能有誰把槍使那麼牛?”

    吳三桂道︰“看來你又沒少往你那劃拉人啊。”

    我們來到一間屋里,吳三桂往椅子上一坐道︰“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不來我這的嗎?”他嘴上這麼說,臉上笑眯眯的。

    我說︰“你要不想要這 轆我幫你。何天竇那還有一種紅色地藥……”

    吳三桂連連搖手道︰“別別別,來都來了你再給我退回去?”何天竇給空空兒和張冰吃紅藥的時候他見過,知道一吃就得變回去,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可這東西又不是腦什麼什麼金,有沒有效果不說,人家那東西反正吃不死人,這玩意誰敢保證呢?

    吳三桂又道︰“天道出岔子了?”

    我說︰“暫時還沒有。”

    吳三桂道︰“那你來找我干嗎?”

    我陰臉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吳三桂訥訥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我這馬上就要跟康熙開戰了。”

    我說︰“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吳三桂︰“……你還是有事啊!”

    我嘿嘿笑道︰“這次是為你好----你覺得你能打過康熙嗎?”

    吳三桂嘆了口氣道︰“都現在了,我當然知道是打不過。”

    我說︰“那沒吃藥以前呢,就認為自己能打贏?”

    吳三桂臉一紅道︰“以前也有差距。不過以前不是還能踫運氣嘛。”

    ……我終于明白吳三桂手下那些將領都是跟誰學的了,有一個這麼會給自己找台階地領導,那手下能學好嗎?

    我說︰“你真覺得你領著一幫臭不要臉真能打贏?”這老臭不要臉帶了一群小臭不要臉……還有更老的臭不要臉,佔著雲南就想統一全國呢。

    吳三桂嘿然道︰“那些家伙打起仗來還是不含糊的,不過我也知道康熙小兔崽子不好對付,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稱了帝再說。”

    我恍然道︰“你這是要過把癮就死啊。”我忽然發現,歷史上那幫急著稱帝的都是些沒出息的家伙,不說腳踏實地地干,光惦記著整那些虛頭巴腦的稱號。出門打車富康都舍不得叫,說什麼年內上市呀?

    吳三桂無奈道︰“我這不是被逼的嗎?我這一輩子哪件事不是被逼出來地?”

    我擺手道︰“不用說了,你走以後天道確實出變故了,現在又弄出來個剩余人口,你這是5萬。”

    “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說歷史在同時期情況下清朝比以前多了5萬人。”

    吳三桂道︰“那你找康熙去呀,我這是大周。”

    我瞪他一眼道︰“就是因為打你死了5萬,這些人被天道讀出來以後會出亂子,你讓他們跟我走。”

    吳三桂急道︰“那我這大周朝怎麼辦?”

    我說︰“皇帝別當了。也跟我走。”

    吳三桂道︰“不對呀,要是按點子表我記得我和康熙交手兵敗還有一年多。”

    我聽他這麼說,拿出點子表一看,果然吳三桂是一年以後才病逝,短命的大周政權才徹底宣告失敗,我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三桂想了想道︰“現在看來是康熙那邊出了問題----他把平雲南的計劃往後推了一年,上一次的現在我們已經全面開打了。這5萬人應該是這一年里死的。”

    我喃喃道︰“點子表和人口表都不能違背,那這樣吧----”我說,“你讓這5萬人先跟我去秦朝,你在雲南再待一年,運氣好的話康熙那會正好從育才度假回來,咱們自己人就好商量了,到時候讓你給弄個少數民族自治區。不過你要放棄獨立。”

    吳三桂道︰“打仗是兩方面死人。憑什麼5萬人光我一個人出,你帶5萬走我不是成了光桿司令了嗎?”

    我攤手︰“那你打算讓我跟康熙說去?再說你不是有一幫臭不要臉陪你嗎。對了,你這些人還能給你賺外匯呢,咱們現在各個朝代都是通著的,育才幣是通用貨幣。”

    吳三桂愣了一下才說︰“你可太能折騰了,包子還沒生呢?”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道︰“應該快了,預產期幾號來著----”

    我正說著,手機猛然突兀地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我接起一聽,對面一個急吼吼地聲音道︰“生了!生了!”我頓時跳起來︰“不是吧。已經生了?”

    那人喊道︰“包子要生了!”

    我擦著滿頭的汗道︰“還沒生你喊什麼----我說你誰呀?”

    那人道︰“我是你羽哥!”真沒白當祖宗,包子生孩子他急成這樣。旁邊人生嘈雜,依稀能聽見胖子、二傻他們幾個地聲音還有不少女傭進進出出的動靜。

    我說︰“我馬上回去。”

    項羽叫道︰“快點!”

    我小心道︰“包子現在怎麼樣?”

    項羽道︰“正罵你呢。”果然,就聽一女聲中氣十足地罵道︰“蕭強。你這個狗東西,都是因為你,老娘快要死了,哎呀,疼死我了!”……

    我頓時放心,掛了電話,吳三桂道︰“包子不在醫院啊?”

    我說︰“在秦朝呢。三哥,那5萬人地事你先籌備,我得趕緊回去了。”

    吳三桂擺手道︰“趕緊的吧,你沒開車啊?”

    “我騎馬來的。”

    “那你跟我來,我給找匹好馬。”吳三桂也顧不得別人好奇的目光,親自領著我到了他的馬廄,從里面牽出一匹神駿非凡的大花馬來,道︰“這馬可真正是日行千里,名字叫萬里無形胭脂碧楮獸……”

    我胡亂道︰“哪有那麼麻煩----小花兔!”

    小花兔看看我。雖然頗有鄙夷之色,但總算沒有噴我,由此看出這馬大概是不能跟項羽地小黑兔和關二哥地小紅兔相提並論的……

    我騎上馬背,跑到校軍場里,趙雲正和戰士們休息,我一勒馬韁道︰“子龍!”

    趙雲起身道︰“小強哥,事都辦完了嗎?”

    我點頭道︰“強哥要先走一步。”

    趙雲道︰“怎麼了?”

    我說“你嫂子她快生了。”

    趙雲笑道︰“恭喜小強哥,那你快去吧。”

    我說︰“你和兄弟們不用急。吃飽喝足再上路也不晚,那500匹馬你們就騎著回三國吧。”反正劉備的兵騎劉邦的馬,這也算肥水沒流外人田。

    作別眾人,我快馬加鞭往停車的地方跑,小花兔脾氣是比別的大腕馬溫順了一點,但跑起來可著實不慢,在平靜地兵道里那速度都快得風直刺耳膜。就這樣我還是不安穩地擰著身子,這我要是在孩子落地以前趕不回去,包子坐完月子就得領著她的秦兵滿世界追殺我,而且說實話在這個時刻,哪個快要當父親的能不急呢?那預產期我倒是記得,可幾個朝代來回倒騰了幾天,時差就把我弄糊塗了。誰知道她今天就生呢?

    有了小花兔。總算比來時快了幾倍,到了三國我把馬隨便甩給一個二哥地手下。轉身就上車,諸葛亮道︰“小強,干什麼去?”

    我邊發車邊問︰“軍師,生孩子的事你懂嗎?”

    我滿以為他要說“略懂”呢,誰知道諸葛亮搖頭道︰“不太懂,賤內還未曾有得身孕。”

    我把車發動起來,沖他一招手道︰“跟二哥他們說一聲就說我有事走了,等我媳婦生完孩子我帶著她來看你和嫂子。”聽說諸葛亮他老婆也長得不怎麼好理解,但是智力不遜諸葛亮,包子要真產後抑郁了倒是可以找她聊聊。

    不用說,又是一路狂奔,蕭公館門前已經有人在布置燈籠,見我到來自然是一片恭賀,我下車跑進院子一看,只見胖子、劉邦、項羽一個個都背著手貓著腰在那溜來溜去,二傻45度角斜視天空,虞姬在小環的攙扶下不住詢問產婆屋里的情況,正屋前,十幾個婆子丫鬟端水地拿毛巾地來來往往穿梭不止,我隨口問道︰“怎麼樣了?”

    那屋里包子聽見我說話,頓時叫道︰“強子,你個狗東西---哎喲,我肚子疼!”這是還沒生。

    我揚著脖子道︰“堅持住,一會生了就不疼了。”這才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下掏出煙來沖項羽一擺,項羽搖搖頭,看了一眼門口虞姬挺起的肚子,心事重重道︰“你說女人生孩子都這麼痛苦嗎?”

    我失笑道︰“不知道,聽說也有那種干著干著活就拉在褲子里地。”

    項羽瞥了我一眼,用腳踢了我一下道︰“我說包子在這麼落後地地方生孩子你好象一點也不擔心啊?你沒想到孩子會生在秦朝吧?”人家娘家人不樂意了。

    我把煙點著,吐著煙圈雲淡風輕道︰“早料到了。”我沒說這一路早把那點急火跑冒煙了,再說咱有這覺悟----作為一本書的主角,媳婦生孩子要能在21世紀的產房順順當當生下來那才叫有鬼了!早在包子來秦朝之前我就知道這趟不生完孩子別想回去!

    當然,我不太擔心的主要原因是聽包子喊話的力道十足,估計不會出現狗血的難產情節,而且我媽當初就說了,看包子的屁股,絕對順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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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不該

我敢保證,沒有比哇一聲能帶給站在產房外的父親更震撼的聲音了,我腿一軟,再次坐倒在地,這回是再怎麼也掙不起來了,產房里雜七雜八的聲音道︰“生了生了,終于生了!”二傻正帶著一幫人準備喊三呢,愣給憋回來了。

    一個婆子飛跑而出,興奮道︰“恭喜齊王,母子平安……”

    二傻打斷她道︰“別說性別,讓我猜猜是男是女。”傻子手撫下巴看了一會天,篤定道︰“女的!”

    項羽道︰“嗯?聽這聲音應該是男孩。”

    李師師咯咯笑道︰“我看是個女孩子。”

    項羽回頭問我︰“小強,你說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人家不是說了麼,母子平安!”

    眾人大慚,項羽呵呵而笑︰“是我們歡喜得狠了,在這個關頭還是小強這個當爹的心細呀。”我見他一副以後打算含飴弄孫的德行,提前警告他道︰“不許說是你們項家有後啊,兒子跟我姓。”項羽哼了一聲,過去攬住虞姬的肩頭道︰“咱自己生。”

    劉邦看看我,問︰“你怎麼還不去看看你兒子?”

    我沖他一伸手︰“你敢拉我一把不?”跟在後面,婆子和侍女端著盆魚貫而出,屋里只剩下呂後懷里抱著孩子,她沖我一笑道︰“恭喜了,是個大胖小子。”

    我鄭重地接過來,小家伙禿頭無眉,滿臉褶皺,像要跟誰拼命似的憤怒大哭,一邊還被胎液嗆得咳嗽幾聲,手腳還上下亂動,身體粉紅,我故意咋呼道︰“咋這丑呢!”

    呂後邊擦手邊說︰“小孩子生出來都是這樣的。看這孩子的大眼楮,長大以後八成是俊俏後生。”說著把驗明正身的兒子用布裹起來。

    李師師憐愛地接到自己懷里,用手絹輕輕擦著小東西的臉,欣喜道︰“小家伙精神可真好。”

    項羽抱過來微微一掂,道︰“ ,這家伙足有八斤!”劉邦抱過也掂一下,附和道︰“得有得有!”

    趁這個工夫我看了看包子。看來生孩子真是體力活,包子躺在那一個勁眨巴眼楮,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問她︰“想吃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實在已經是我能想出的最肉麻地話了。

    包子快如閃電地一口咬在我手上,緊接著痛入骨髓,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出力太多餓昏了把我手當豬肘子了,等看見她眼楮里忿忿和頑皮的神色以後才明白她這是在報復我,我手如火烤。又不好意思叫,只得盡量壓穩口吻說︰“我剛才去完廁所沒洗手。”

    包子吐掉我手,眼楮往身下望去,道︰“我兒子呢,給我也看看吧----”

    這會孩子正在秦始皇懷里,胖子的身體冬暖夏涼的,我兒子待得舒服了,停止了哭聲。把眼楮眯縫起來打量了一下秦始皇,然後好象還滿意地點了點頭,意示嘉許,眾人無不失笑。都道︰“這小子架子可夠大的。”

    二傻張開雙臂道︰“給我玩玩。”

    嬴胖子扭身道︰“不給,掛皮!”

    包子捶床道︰“胖子,給我拿來!”眾人均寒……

    秦始皇見這孩子的本主說話了,趕緊乖乖送到包子眼前,我把孩子放在她枕頭邊上,包子側過臉,愛憐橫溢地看著他,這時小家伙也張開了眼楮,那麼漆黑無邪地盯著包子看。包子用一根指頭摸了摸他柔軟的下巴,小東西就呵呵笑了起來,眾人無不被萌,劉邦道︰“小強,這孩子該起名字了吧?”

    項羽用那種老輩人地口氣沉聲道︰“是啊----”我轉頭瞪他,項羽攤手道,“姓蕭也得起名字吧?”

    秦始皇揮手道︰“還起撒(啥)麼。就叫蕭情(秦)生!”

    劉邦不滿道︰“為什麼不叫蕭漢生?”

    秦始皇毫不遲疑頂回去道︰“因為不絲(是)在漢朝生滴!”

    劉邦辯駁道︰“這不對呀。大家都哥們,不能因為在你家生就由著你來。我還把我媳婦搞來幫忙了呢。”

    呂後斥道︰“去,出去爭去,讓包子好好休息!”

    眾人急忙噤聲往出走,只不過秦始皇還是低低地道︰“蕭情(秦)生!”

    劉邦︰“蕭漢生!”……

    我和包子相對一笑,呂後道︰“小強也出去,孩子由我照看著。”

    ……我只好也背著手幽幽地出來,院子里,孩子名字的爭論範圍又加大了,項羽高聲道︰“要這麼說,沒我還沒包子呢,就叫蕭楚生!”

    二傻悠悠道︰“這個不好。”

    項羽怒道︰“怎麼了?”

    二傻自信道︰“諧音不好。”

    我們一聽都跟著念叨起來︰“蕭楚生,蕭楚生,蕭畜……”馬上齊聲道,“絕不能叫這個!”

    項羽呆呆道︰“哎呀,果然……我還想讓我兒子叫這個呢。”虞姬狠狠擰了他一把。他那個姓還佔著便宜呢,項(像)畜生還不是畜生,我這個可好了,畜生都不是好畜生,還是小……算了,我就不狠狠罵自己了。

    李師師笑道︰“我看秦這個字還是比較雅的,就是這個生字有點俗。”

    劉邦道︰“那還把漢字加上----蕭秦漢!”

    項羽頓時不依道︰“要這麼著也得把我的楚加上,現在的孩子叫四個字的不是也挺多麼----蕭秦漢楚!”

    我苦臉道︰“別呀,那等李世民趙匡胤他們追究起來我兒子還不得叫蕭秦漢楚.唐宋元明啊?”嗯,吳三桂追究起來不加清也得加周,關二哥他們那撥追究起來還得添魏蜀吳----我兒子以後出國不用起英文名了,這長度,在中世紀都得算貴族……

    劉邦道︰“好好,漢字不加了,這孩子出生在秦朝,以後生活在21世紀,怎麼也算半個萬壽無疆,就叫蕭秦壽吧,嬴哥以後封他個壽王,這就完美了。”說來說去,邦子是非得在我兒子名字里入一股不可。

    眾人道︰“這個倒不錯。”

    我喃喃道︰“蕭秦壽,嘖,怎麼還是有點怪呢……”愕爾,我大叫,“蕭禽獸,這還不跟那蕭楚生一樣啊!”

    眾人羞愧難當,討好道︰“別急別急,重新來過。”

    李師師道︰“剛才項大哥說的沒錯,現在的孩子不是有叫四個字的嗎,也顯得比較別致,那咱們干脆就把那個生字再加上。”

    眾人︰“蕭秦壽生,嗯,這回雅致了。”

    我陰著臉道︰“是,這回可算把我兒子摘出去了,我和包子不是東西了!”聽聽吧,蕭禽獸生,合著我就是那蕭禽獸!

    眾人再次大慚,都道︰“平時起名沒這麼難啊。”

    我無力道︰“不勞煩各位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眾人齊︰“那你說一個!”

    我唉聲嘆氣道︰“我就不該聽包子的來秦朝,那樣這孩子就不會在秦朝生,也不會大驚小怪地被當成難產,就不會落在你們手里----”

    眾人恍然頓悟︰“蕭不會?”

    我怒道︰“蕭不該!”

    眾人︰“哦----蕭不該!”

    ……等我再想改口,已經晚了,孩子只能叫蕭不該了,哎,我真不該……算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為慶祝“蕭不該”誕生頭一天,這幫家伙總算各忙各地去了,包子小睡了一會之後,半靠著吃了一碗小米紅豆粥,精神大好,我悻悻地走進來跟她匯報情況,包子現在還無力照顧孩子,就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看著在呂後指揮下的一幫婆子忙上忙下侍侯小祖宗,見我進來,問︰“名字起好了嗎?”

    我訥訥道︰“蕭不該……”

    包子愣了一下,不滿道︰“什麼破名字,難聽死了,不許叫這個!”

    我小心地坐在她邊上,掰著指頭給她看說︰“還有兩個你選啊,一個叫蕭禽獸還有一個蕭禽獸生,是委屈孩子還是委屈咱倆你看吧。”

    包子茫然無助了一會才說︰“……蕭不該就蕭不該吧,早知道還不如就用我爸給起那個呢!”老會計給起了一個叫蕭大壯,說是好養,而且叫這名字以後人緣好,我覺得這還不如我爸給起的那個呢----蕭小強。這名字倒是不影響排譜,就是以後有人一喊小強,我們爺倆誰答應啊?

    交代完工作,又和兒子膩了一會,當我試探著叫他不該時,小家伙義無返顧地伸出小嫩手撓了我幾下……

    我甩著膀子溜達到院子里,只覺神清氣爽,作為一個男人,人生中的兩件大事總算都完成了,尤其是眼看著一個小生命是因為你才得以誕生,那種感覺,真的,再平凡的父親都擁有著一個世界!雖然這個世界名字難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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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指鹿為馬

 後來我才知道李白為什麼那麼不招人待見了︰李白在見過唐玄宗後,皇帝雖然也很賞識他的才華,但也覺得這人恃才傲物不宜留在身邊,于是賜金放還,同時還賞了他一面小牌子,說是拿著這個可以隨處喝酒不用給錢,這在後世也算得上美談,可在當世絕對是人民的災難,尤其是那些開酒樓的,一看見他來了就知道今天鐵定得虧本了。他這個跟我還不一樣,我那個是簽單,店家還可以找政府報銷,他堵上誰誰就得自認倒霉,唐玄宗也不知道是不食人間煙火久了還是故意拿李白開涮,給了他這麼個“奉命乞討”的殊榮,作為浪漫主義開山鼻祖的李白大概還以為這是件雅事,你是雅了,那賣酒的怎麼辦呢?

    所以,以李白為代表的詩人無論在唐朝還是在後世,都是一批與現實格格不入的種群。

    好不容易把老李弄到車上,老頭還手舞足蹈,一邊念念有詞,董平拿起個礦泉水瓶子看看我道︰“潑不潑?”

    我狠狠心道︰“潑!”在育才和唐朝見這老頭的兩次,想不到都是以這種方式開頭。董平撩了點水灑在李白臉上,李白大大地伸個懶腰,嘆道︰“噫噓唏----”

    我小心道︰“太白兄,你醒醒,是我。”

    李白這才定楮看我一眼,恍惚了一下微笑道︰“哦,原來是很強賢弟。”

    我松了口氣道︰“您終于醒了。”

    李白看看我們。又打量打量自己。忽然問︰“我這是在哪,還有,我是誰?”

    我抓狂道︰“靠,他把我想起來了,忘了自己是誰了。

    張清失笑道︰“這是還沒醒透呢,先扔那過會再說吧。”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李白抹著臉上地褶子起來,看了我一眼驚道︰“咦。小強,你怎麼在這----不對,應該問我這是在哪?"

    張清笑道︰“這是醒了。”

    段景住一把拽住李白道︰“你剛才干嗎打我?”

    李白不好意思道︰“我看你腦袋黃燦燦地,以為又是來拘我的惡鬼。”

    段景住不滿道︰“以後看準嘍!”

    李白道︰“這也就是你頭發是黃的還不怎麼扎眼,要是赤發鬼劉唐來了就不是木托盤那麼簡單了。”

    段景住道︰“幸虧鬼臉兒杜興沒來,要不非直接上菜刀不可。”

    我扶著李白肩膀說︰“太白兄,這回是真醒了吧?還有件事拜托你,我們想把咱們育才的老人都找回來,跟你同朝那幾位就靠你了。”

    我把給吳道子、顏真卿和陸羽準備的藥交到他手里。李白見我們要走,急道︰“別走呀,我還請你們吃飯呢。”說著搖了搖手里的小牌。董平抓過一把扔在車外,給李白口袋里塞了幾塊金子道︰“以後吃飯給現錢,詩人人緣本來就夠次的了,你還雪上加霜。”

    等別了李白,我跟張清他們說︰“哥哥們,我這就送你們回梁山,然後我回育才還有事呢。”

    張清道︰“別了,你直接把我們送到吳三桂那吧。我們蹭老丫吃喝去!”

    我一邊開車一邊笑道︰“那你們記住,他手下那幫臭不要臉要是提出跟你們比試可給老吳留點面子。”

    到了吳三桂的周王宮,老家伙正在操練兵馬,他已經把5萬士兵派到秦朝幫胖子修長城去了,剩下仨瓜倆棗都戳在校軍場里,老吳和好漢們見過了禮,跟我商量道︰“不該地滿月酒準備在哪過?”

    我說︰“你的意思呢?”

    吳三桂一拍胸口︰“來雲南唄。氣候多好啊?”

    我考慮了半天沒做聲。吳三桂急道︰“怎麼,你覺得三哥這招待不了你了?”

    我笑道︰“不是。你這太遠了,要定在你這趙匡胤朱元璋該挑禮了,再說秦漢那邊的人過來太費勁。”

    吳三桂道︰“大不了我給他們把車費報了,讓劉邦那小子給我打六折。”

    “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三個土匪已經跟老吳手下那幫家伙打成一片,大呼小叫地要比比酒量,這回大概是棋逢對手了。

    回到現代我把包子要用的東西都買全,又去育才轉了一圈,看沒什麼事就打算再找劉老六他們開兵道直接回秦朝去,結果兩個老神棍誰也不在家里,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急著回去,只好就開著破面包在小區的空曠地帶一圈又一圈地跑,希望能誤打誤撞進入兵道。

    說來也怪,地震風波過去了一年多,這里的房子還是沒賣出去一套,按說我們這里有錢人也不少啊,而且實話說清水家園這套別墅性價比還是很高的,不過這正好給我提供了撒野的機會,我正兜得有點爽了,忽然發現一輛標致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一邊,靜靜地看著我玩,開始我還沒注意,跑了兩圈以後這才掃見,我放慢速度,一眼剛好瞧見里面的人----一個人穿得板板正正,打扮得一絲不……苟地女人,陳可嬌。

    我停下車,陳可嬌這才笑盈盈地走過來,說︰“蕭先生玩的很開心呀。”

    我訕訕地道︰“叫強哥吧。”

    陳可嬌這回居然不再跟我作對,笑眯眯地叫了一聲︰“強哥。”

    我打量著她,這個女人依舊是一套職業裝,胸脯飽滿斗志昂揚,不過她的氣色比以前要好多了,看來她最近地生意做得不錯,說起來我們兩個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地人。再次見面已經有了一定默契。有點像斗了半輩子地老對手,又有點像一對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老情人,三分尷尬,七分自然,總之就是有點小曖昧----我敢打賭,要不是我已經有了包子,我倆絕對能整出一套100多集的不乏各種狗血情節的言情劇,而且還是愛得死去活來最後沒成那種……

    我笑問︰“你有事嗎?不會是為了節省人工親自跑來收務業費吧?”

    陳可嬌變魔術一樣拿出一沓文件遞給我︰“簽了它。”

    我頓時頭大三分。跟這娘們打交道一但出現紙你就得加十二分小心,某軍火商不是說了麼,一個合格的商人是不會拒絕把軍火賣給自己國家的敵對勢力地;同理可證,一個好的房產商也不會把房子賤賣給自己地救命恩人……

    我抓著這份合同小心地看著,心不在焉道︰“你又想干什麼?我沒打算再買一套房。”說是小心,那只是表面上的,因為我明白這女人要真想陰你就算跟你簽的是賣身契照樣能陰你!

    陳可嬌笑道︰“別看啦,這次你真的可以放心,那上不是寫了嗎?這是一份財產轉讓合同。我只是中間人。”

    我聽她這麼說才大致看了一下內容,一看不要緊,真是一筆飛來的橫財啊。合同上寫著,甲方何天竇、劉老六,願意無條件把清水家園整套別墅區共計62套別墅全部購買下來贈送給乙方蕭強,錢貨已迄,現在陳可嬌所做地事情就是要我簽字確認接受這份饋贈。

    我喃喃道︰“這兩個老騙子又想干什麼?”何天竇有錢我知道,但是這麼直接地饋贈實在是讓我摸不著底。

    陳可嬌道︰“那你到是簽不簽呢?”

    我忙不迭道︰“簽!為什麼不簽?”這倆老神棍搞什麼鬼我不知道,但眼巴前的便宜不佔絕不是我小強地作風。

    陳可嬌遞過一支筆來,隨口道︰“就是嘛。父子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地?”

    我剛寫一個“草字頭”,猛的抬頭道︰“什麼父子倆?”

    陳可嬌笑道︰“不用瞞我了,劉老六先生都跟我說了,他說你是他的私生子。”說著陳可嬌又補了一句,“真沒想到你還有個那麼有錢地爸爸。”

    我頓時狂化,仰天罵道︰“劉老六你這個老王八!”

    陳可嬌忙勸道︰“那個……強哥,我覺得吧。他從小遺棄你是不對。但一定有他的苦衷的,現在他不是在盡力補償嗎?”

    我叫道︰“我是他八輩兒祖宗!”

    陳可嬌見勸慰無效。小心翼翼道︰“那這字你還簽嗎?”

    我惡狠狠道︰“簽!簽了我是兒子,不簽我就是裝孫子了!”

    陳可嬌噗嗤一樂,道︰“有時候我挺欣賞你這種……呃,理智的。”

    我把合同遞還給她︰“不上去坐會嗎?”

    陳可嬌微微一笑︰“改天,你現在怎麼算也是有錢人了,我建議把車換一換,剛才我給你簡單測了一下速,上200邁了,你這車照這個速度開,恐怕踫上只蜻蜓就得翻。”

    我訕笑道︰“哪能跟你比。”

    陳可嬌轉身上車,忽又回頭跟我說︰“哦對了,劉老六先生說你要的東西給你放在他家的車庫了。”

    我奇道︰“什麼東西?”

    “那就不得而知了----以我看,你爸爸對你挺好的。”

    她越這麼說,我越恨得牙根癢癢,暗暗發誓下次見了劉老六一定拍他個滿臉花,陳可嬌走後,我打開何天竇家的車庫,里面空空如也,我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猛地一抬頭這才發現正對著門的牆體黑乎乎的----這倆老東西把兵道開在這了!

    我罵罵咧咧地開車進了兵道,可還是想不通老神棍送我那麼多房子干什麼,如果是因為覺得這麼長時間把我禍害得夠戧想表達歉意,把錢直接給我不就完了麼?

    不多時回到秦朝,我就見蕭公館門口車來車往熱鬧非凡,我的家丁們忙得不亦樂乎,院子里更是停了好幾輛顯眼地金馬車。我一把拉住從我面前經過地二傻問︰“軻子。誰來了?”

    二傻道︰“該來的都來了。”說著甩開我,遠遠地伸出雙手沖剛到門口地李世民走去,熱情道︰“你來啦?”

    李世民也笑著伸出手應和道︰“是啊。”

    下一刻,二傻拉住李世民身旁地成吉思汗道︰“最近挺好的吧?”

    李世民︰“……”

    我們無不大笑,我嘆道︰“陛下們都到齊了呀?”

    這時從李世民車上來一個宮裝美女,體態豐腴風情萬種,不過眼角眉梢略帶著幾分威儀,我好奇道︰“李哥。這位是?”

    李世民道︰“哦,這是媚娘,你叫嫂子就行了。”

    我沖那美女一揮手︰“嫂子好。”

    美女沖我微微一笑,萬福道︰“見過宰相大人。”我在唐朝地身份是宰相。

    李世民道︰“媚娘,你管他叫小強就行,以後不用拘禮。”

    宮裝美女柔順道︰“是,陛下。”

    嬴胖子見來了女眷,沖屋里招呼道︰“劉家妹子,出來接待一哈(下)。”

    呂後應聲而出。兩個女人這一照面,同是艷光四射,儀表出眾。更有著極其相似的氣質,頓時頗覺投緣,呂後拉著她的手進去了。

    我喃喃道︰“媚娘?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嫂子貴姓啊?”

    李世民道︰“姓武。”

    一邊地成吉思汗大聲道︰“武媚娘?莫不就是後世的武則天?”

    李世民緊張道︰“汗兄噤聲。”他這才放低聲音跟我說,“就是她,我生恐我的大唐重蹈覆轍,現在到哪都得帶著她,不敢或離啊!”

    成吉思汗道︰“李兄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個媳婦比劉邦那個頭疼多了,劉邦那個雖然也不省心吧。起碼還知道里外,你這個倒好,自己挑上擔子干起來了。”

    秦始皇忙道︰“包社(說)咧包社咧。”

    李世民嘆氣道︰“汗兄說的對啊,可是我能怎麼辦呢,要殺有點舍不得,再說媚娘現在未必就已經在想改朝換代的事了。就算我想殺她也師出無名啊!”

    這時從屋里轉出一人幽幽道︰“我那邊的徐達常遇春何嘗不是這樣?”正是朱元璋。

    從另一邊轉出一人道︰“你非得殺他們嗎。學我杯酒釋兵權多好,你說呢小強?”正是趙匡胤。

    我忙道︰“各位。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單另說。”三個月以後他們將脫離天道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匆忙之間也說不清楚。

    一干皇帝都道︰“小強,把兒子抱出來我們看看。”我跑進屋里,把不該抱出來,一群老家伙圍過來,看了半天,紛紛道︰“這孩子,除了名字難聽一點以外怎麼看都比小強強!”

    李世民抱過不該掂了掂,笑道︰“喲,沖這體格以後怎麼也是個護國將軍的料。”我忙作揖道︰“謝主隆恩。”

    李世民茫然道︰“謝我做什麼?”

    成吉思汗笑道︰“君無戲言,你不是已經封這孩子護國將軍了嗎?”

    李世民一頓,隨即嘆道︰“小強越來越狡猾了,以後跟他說話要萬萬小心。”

    我嘿嘿道︰“李哥,以你的身份初次見面封個將軍不算什麼吧,真要世襲罔替我這個宰相我們家不該還不等急了呀----你們說是吧陛下們?”

    一干皇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笑道︰“小強這是在將我們地軍呢。”

    趙匡胤道︰“做將軍有什麼好,打打殺殺的,我願這孩子以後做個太平王就最好了……”他剛說到這,頓時意識到自己失口,其他幾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我沖他作揖道︰“謝主隆恩!”眨眼間我們家不該又到手一個太平王。

    成吉思汗小心翼翼道︰“我可什麼也沒說吧?”

    我說︰“老哥哥,等這孩子長大以後你早就該佔地無數了,你當初賞我是一天的地盤,你小佷子怎麼也得一個月吧?”成吉思汗搖手道︰“不行不行。他要再繞著我王帳轉一個月我可受不了。這樣吧,我有四個兒子,現在認這孩子為第五子,除了王子固有地萬戶之外,其他封賞按戰功遞增。”

    我白了他一眼道︰“才不去呢,你算得到好,到時候我兒子領著唐朝地兵和宋朝的兵幫你打仗去呀?”

    朱元璋接過小不該道︰“其實鐵老哥說的也對,認個干爹不比什麼強。”

    我說︰“誰認誰當干爹呀?”

    朱元璋愕然道︰“我靠。難道我認他當干爹?”眾人一聽大為興奮,七手八腳地捅我,朱元璋一指我鼻子揚聲道︰“你要敢說謝主隆恩信不信我抽你?”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我們正說笑之際,李世民忽然沖我使個眼色道︰“你親家來了。”

    我一看,只見張良手牽一個小女孩向我們這邊走來,在場的雖然都是皇帝可汗,不過張良是漢朝人,也就按一般禮節跟其他人見禮︰“見過各位陛下。”

    李世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子房,去我那干吧。叫韓信和蕭何也來,反正他們最後……”成吉思汗拉了他一把,李世民也意識到有些玩笑是不能亂開的。急忙閉嘴,張良只是微笑不語,我低頭一看,見他領著的那個小丫頭長得粉嘟嘟的,長長地眼睫毛呼啦呼啦直眨,我蹲下身道︰“喲,這不是我兒媳婦嗎?”

    不等張良教,小丫頭奶聲奶氣叫道︰“蜀黍(叔叔)好。”

    我喜出望外道︰“這麼小就會叫人啦?”

    小丫頭看著我懷里地不該。問道︰“這是弟弟嗎?”

    我眉開眼笑道︰“是弟弟,哦對了,按理說你得叫我公公。”

    不該的小媳婦被我這副怪叔叔的尊容嚇著了,躲在張良身後怯怯道︰“爹爹,公公是什麼呀?”

    朱元璋壞笑道︰“公公就是那樣的人。”說著一指院子角落里一個太監,我剛想回口,見了那太監不禁一愣。此人正是趙高。前段時間我忙得腳朝天。一直把他這個茬兒給忘了,我向來對這個家伙很有意見。一是因為我跟胖子關系鐵,見不得有人禍害他的江山,二來我也很喜歡小胡亥,通過長時間的一處,我發現這孩子其實就是憨乎乎地,可他並不傻,對人有實心,三來我是討厭這種不男不女地家伙,像劉邦殺韓信,朱元璋殺徐達,不管這些部下到底有沒有反心,畢竟都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太監跑出來橫插一桿子,禍禍了別人自己也得不了天下,屬于典型地損人不利己,趙高指鹿為馬,這性質就太惡劣了。

    當下我沉著臉叫道︰“趙高,你過來趙高聽我叫他,急忙小碎步趕過來,滿臉討好道︰“齊王有何吩咐?”

    其他幾人一聽這人就是趙高,頓時一愕,神色間都嚴肅起來。

    我在院里左右一掃,正巧見我家里養的幾只梅花鹿閑逛出來,我一指那鹿說︰“我問你,那是什麼?”

    趙高匍匐在地,看了一眼,賠笑道︰“回齊王,那是馬。”

    李世民他們相顧失色,我勃然大怒道,咬牙切齒道︰“好哇,當著我們的面你還敢這麼說?”

    秦始皇這會臉上也掛不住了,喝道︰“人咧!”一隊盔甲鮮明地武士凜然道︰“在!”胖子的下一句話誰都猜出來了,肯定是︰灑(殺)掉灑掉----

    我略一擺手阻止了胖子,正視趙高,嚴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那是什麼?”我就不相信還有這麼大義凜然的太監。

    這時趙高也感覺到不對勁了,臉上變色,戰戰兢兢道︰“回齊王,那是……馬。”

    我抓狂道︰“行,你個死人妖倒是夠有種的!”我沖秦始皇一揮手,“灑掉!”

    李世民在邊上偷偷拉了我一把小聲說︰“小強,你說這是不是一真不認識鹿的?”

    我愕然,又指著院里馬車前套著的幾匹馬問趙高︰“那你說那是什麼?”

    趙高汗流滿面道︰“那……是馬"。這下我倒真來了興趣了,又指著鹿問︰“這個呢?”

    趙高愣了一下,好象終于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擦著汗賠笑道︰“回齊王,這是小馬,是奴家沒說清楚惹得齊王生氣了,真是罪該萬死……”

    我們集體目瞪口呆,原來……這真有一不認識鹿的。

    趙高跪在地上兀自道︰“說來也奇怪地很,這小馬長大以後身上斑點竟會自己消失不見,倒是希奇……”

    這時胡亥正巧從我們邊上經過,聽趙高這麼說立刻鄙夷道︰“那是鹿!”

    趙高茫然道︰“鹿?”

    胡亥不屑道︰“連鹿都不認識,還侍侯我父皇呢!”

    趙高百思不得其解,拽住一個打他身邊經過的家丁,急切道︰“你說,那是鹿還是小馬?”

    新一輪的指鹿為馬開始了,我們故意誰都不說話,就看別人怎麼說。

    那家丁一掃帚把趙高拱開,別掃地邊罵罵咧咧道︰“死閹人,每天除了溜須拍馬什麼也不會,連鹿也沒見過!”

    趙高呆呆道︰“原來這東西叫鹿,以前倒也見過,不過一直是當馬的……”我現在明白了,他不是沒見過鹿也不是沒見過馬,他是沒見過小馬。

    趙高發了一會呆,這才給胡亥磕了一個頭道︰“多謝二皇子賜教,奴家可真真受益了。”小胡亥背著手得意道︰“這有什麼,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會飛的烏龜你見過嗎?”

    趙高苦笑道︰“沒見過。”

    胡亥儼然道︰“我見過。”

    趙高奇道︰“會飛的烏龜---這個有嗎?”

    胡亥口氣不善道︰“你說呢?”這該怎麼答?這個可以有?這個真沒有?

    趙高磕頭如搗蒜道︰“二皇子說有那就一定有地。”

    趙匡胤、成吉思汗幾個竊竊私語道︰“會飛地烏龜?真有這玩意啊?”

    我小聲告訴他們︰“超級瑪麗里有。”隨即跟秦始皇說,“嬴哥,這個該管管了啊。”太以自我為中心了這長大以後還得是暴君。

    秦始皇一指胡亥,吼道︰“包(不要)胡發(耍)咧,回氣(去)削(學)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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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9 03:16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有奶

    一幫皇帝們走後第二天,花木蘭也要回國了,她現在身份特殊,公務繁忙,花木蘭抱著不該跟我和包子說:「等小傢伙滿月了我再來看你們,小象就跟我走了,曹操來看他也方便一些。」

    曹小象親了親他的不該弟弟,抬頭可憐巴巴地說:「爸爸,你以後還要不要我了?」

    我急忙蹲下身道:「爸爸怎麼可能不要你呢?」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跟他說,「小象,按說三個月以後你就可以回到你曹操爸爸那了,到時候……」後面的話我沒說完,畢竟小象還小,有些話不適合跟他說明,照曹操對他的寵愛,只要他回去,那魏國的江山八成還是他的。

    誰知曹小象乾脆道:「我不回去了。」

    我奇道:「為什麼?」

    曹小象訥訥道:「我不想跟哥哥們爭。」原來他什麼都明白,大概也正因為他這種聰穎恬淡的性格曹操才會那麼喜歡他。

    我摸摸他的頭道:「那爸爸過些時候去接你。」

    除了我和包子,還有一個人對小象依依不捨--胡亥拉著曹小象的手低頭不語,兩個小孩這些天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胡亥回頭看看秦始皇,怯怯道:「父皇,我想送小象哥哥一個禮物。」

    胖子道:「送撒(啥)你看著辦。」胡亥喃喃道:「齊、楚、魏、鄭都送出去了。小象哥哥,你就當魯王吧。」

    包子小聲道:「這孩子是不也太大方了點啊?」我是齊王加鄭王,包子是大司馬加魏王。我們家不該沒出生時就已經被封為楚王了,現在曹小象又被封為魯王,光我們家在秦朝地股份就遠遠超過51%了。

    曹小象拉著胡亥的手,小大人一樣語重心長道:「賢弟,你這份禮太重了,愚兄無以為報,這就把調30個人的秘籍教給你吧。」我們無不失笑,原來曹小象也不老厚道地。這麼長時間了才教,小象接著道,「以前不教你,是怕你貪玩誤了學業,我留給你的兩篇文章《過秦論》和《六國論》等你能看懂的時候一定要好好體味其中的道理。」

    我大慚,看看人家這思想境界!

    呂後走過來衝我打個招呼道:「小強,我也該走了,最後問你個事--我們家老劉外頭是不是有人了?」

    「呃……」我為難道:「嫂子,這事最好還是你和劉哥私下交涉。」

    呂後歎口氣道:「我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像你劉哥那樣的男人。外頭有個一個倆的也不算什麼,我就是想見見這位姐妹。」

    我扛了包子一下:「你也學學嫂子這胸懷!」來的時間過得飛快,堪堪不該即將滿月,這天我又接到我家老爺子一個電話,老頭劈頭蓋臉凶神惡煞似地叫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死在外邊了?」

    我:「……」

    不等我找什麼借口,老頭忽然口風一轉,可憐巴巴地說:「強子,你快回來吧,讓我這個老東西見見小東西,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就怕鄰居問我孫子長什麼樣,你說有我這樣當爺爺的嗎?」

    我忽然無語了,老頭說的都對啊。說句難聽的話我和包子要死了他們老兩口就是順理成章的監護人,哪有孩子出生一個月爺爺連一面也沒見過的?老頭一直凶我,其實不如說一直要央求我,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老人喝喊你幾句那是因為關心你,想引起你的注意,就和我們小時候在他們面前撒嬌一樣……

    我一陣沉默。只得說:「您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老頭頓時來了精神:「後天不該滿月。你們明天能回來嗎?」

    我沒有辦法,只好說:「我們明天一准回去。」

    老頭用一如既往的大嗓門道:「老子就知道你不敢打嘣兒。實話跟你說了吧,滿月酒的飯館我都訂好了--就在你和包子結婚那個地方,叫什麼來著?快活林!」

    我掛了電話看看包子,包子也衝我苦笑一下:她家老會計給她下了同樣的通牒。

    所以說孩子是維繫家庭地一條重要紐帶,你看多少瀕臨解散的家庭就是因為忽然有了孩子只能得過且過,這招殺手鑭還有個學名叫把生米做成熟飯。我和包子都是獨生子,孩子過滿月,兩家老人都虎視眈眈了多少年了,那天不把這老四位請上,我們兩口子只怕以後也有家難回了。

    包子唉聲歎氣道:「你說咱能不能把老人都接到秦朝來,咱以後就在這過,我還真有點不想回去了。」

    說實話我也不想回去,在秦朝多好呀?現在我們就兼著好幾個王,只要跟小胡亥處好了,這天下遲早都得是我的--

    可現實就是現實,先不說從21世紀到秦朝四個老人受了受不了--包子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團聚,這就是不可能的,我的這些客戶們,哪一個都不是能隨便放棄自己生活的人,我們注定只能活在各自的軌跡裡。

    眼看回去勢在必行,我覺得有必要跟還在外頭的項羽和劉邦打個招呼,如果趕得及,晚上或許還能吃個散伙飯,可這兩個傢伙一個領著老婆在王羲之那待著不想回來了,說是要讓虞姬肚裡的寶寶受受胎教,一個說是暫時還回不來,蘇候爺非常頑固,雖然吃了藥可還是不大買老領導地帳,劉邦正在想辦法。結果第二天去送我們地只有胖子、二傻和李師師金少炎兩口子。包子懷抱不該,一步三回頭,我站在車邊看著他們。我們心裡都明白,這一回去再想來就不那麼容易了,三個月的期限不知不覺中已經只剩下倆月,我們家這小東西回去跟爺爺姥爺這麼一團聚,沒有個把月哪也別想去。

    我看了一眼胳膊纏繞在一起的李師師兩口子,問金少炎:「你真不打算回去一趟了?」

    金少炎淡淡一笑道:「回去還得回來,白惹傷心。」

    李師師道:「放心吧表哥表嫂,我們會保重地。」

    我再看看二傻。傻子倒是很淡定,衝我點點頭道:「走吧,我們……」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被嬴胖子一把拍回去了,胖子笑瞇瞇地道:「路上小心些

    這句話挺多餘的,兵道裡雖然車來車往,但空間是可以無限延伸的,包子頻頻回頭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那你還想咋的?」我嘴上這麼說著,也頻頻回頭,我和五人組自從第一次久別之後,再見總是離多聚少。想不到這次分別在這麼匆忙的景況下。

    我把車開進兵道,指著路兩邊熙熙攘攘的人流跟還在傷感中的包子說:「你最後看一眼這路是真地,再沒有這麼寬地馬路讓你折騰了。」

    包子的臉色越來越陰鬱,她把不該仔細地用小棉被圍好,忽然猛地拉開車窗把頭探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她大聲呵斥我們前面的馬車:「讓開,我是秦國的大司馬!」

    在路人驚詫和敬畏的眼神中,我們的車急速穿梭而過,我納悶地看著包子。包子這才不好意思地說:「臨走擅用一下職權……」

    我:「……」

    其實我明白,這是包子在用她的方式和兵道告別,路上經過唐朝和梁山的時候,我幾次想停下來去看看那幫老朋友們。可是忍住了,只有短短不到一天時間,正如金少炎說地,徒惹傷感而已。

    回來的兵道依舊開在何天竇家的車庫,我們一出車庫門包子就叫道:「咱們這的空氣真難聞,你看把不該嗆的。」我一看,果然見小傢伙緊皺眉頭,把一對小拳頭都高高舉起表示抗議。我無奈道:「沒辦法。習慣了就好了。」我一按鑰匙自動門卷下來,「秦朝不也沒有這樣的門嗎?」包子不屑道。「我稀罕啊?我雇倆人跟這戳著開門不好嗎?空氣就讓這門鬧壞了!」

    說話間我回頭看了一眼,車庫裡的兵道已經完全閉合。

    接到了我們要回來的消息,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包子她們家二老聯袂前來看孫子,照我的意思明天就要見面天也不早了就不用跑了,四個老人家一起跟我急了,進門先把我數落了一頓這才開始啃孫子,把我和包子在一邊看得甚是感慨,我們小時候都沒這待遇,這就是隔代親啊。

    包子她媽問包子:「有奶嗎?」

    包子:「……」你別看包子平時大大咧咧,也分場合,當著公公婆婆全家,面對這樣的問題她也只能是無語了,可我卻明白,老年婦女在這個問題上幾乎是百無禁忌地,比如張家媳婦生了孩子,她們往往在去道喜的時候可以不顧場合不顧對像地逮誰問誰「有奶嗎?」

    我見包子啞了,長輩的問題又不能不答,只得道:「有奶,有奶。」

    這回四個家長都玩味地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想想也挺彆扭,剛想解釋一下,包子在我後面神鬼不覺地踹了我一腳……

    老會計抱著不該不無驕傲地跟我老爹說:「怎麼樣老蕭,我們家包子這媳婦沒白娶吧?大胖小子說生就生了。」我老爹矜持道:「其實我和他媽都想要個女孩兒,小子費心吶。」老會計不滿道,「這怎麼話說的,當年也沒見你把小強換個女孩

    我忙解釋道:「岳父大人,這就是您冤枉我爸了,當年他還真地差點把我換了一女的,聽說那女孩兒就比我小幾個月,兩家大人幾乎就見面了。」我老爹微笑道:「別說。還真有這事。」

    包子她媽問道:「那最後怎麼沒換呢?」

    我爹臉一紅,頗為扭捏地看了我一眼,小聲道:「最後捨不得了。」

    老會計忽然驚道:「咦。巧啊,當年包子剛出生那會我也想把她換個男孩來著,馬上就跟那家大人見面了對方又捨不得了……」說到這老項勃然道,「好哇,原來放我鴿子地是你這個老傢伙!」我們老少兩家人面面相覷,最後同時樂不可支起來,我家老頭子笑道,「別生氣啊老夥計。當初就算換了小強也就是多叫你20幾年爹,現在不一樣嗎?」

    老項氣道:「不一樣!他剛才還替你說話來著!」

    我忙辯解道:「這是心理陰影,我悶被子裡哭的時候你們誰見了?你問我爸我小時候被子裡是不是總是濕的?」老頭氣憤道:「你那是尿了!」一說一笑,熱鬧地氣氛多少舒解了包子的心情。

    吃過晚飯,兩家老人執意要回去,包子自從回來精神就不大好,他們以為是累著了,臨走包子她媽說:「等孩子再大一點,你們要是能捨得我幫你們看著。」我家老爺子道:「我和強子他媽也能看。」老會計不樂意道,「那不行。我還怕你給換個女的呢。」我們都笑。

    家人地團聚使我和包子都意識到這次回來還是很有必要地,所謂人倫之樂,家人是不可少的因素,當然,要有朋友就更完美了。

    其實我也沒想要跟一大幫人每天廝混在一起,朋友嘛,適當地距離可以有,週六週日約出來喝個酒就好了,可是有這麼一群不是歷史就是傳說的朋友這點好像有困難……

    晚上,我和包子趟在床上。小傢伙在我們旁邊地嬰兒床裡睡著了,我的手習慣性地在包子平坦的小腹上摩挲,包子似有似無地哼哼了一聲,我忽然撐起來把她扣在身下。目光灼灼道:「我們多久沒親熱了?」

    包子忸怩道:「廢話,怎麼也有半年了吧。」

    我歎道:「哎呀呀,令人髮指啊,再湊一年多我是不是就能告你去了?」我在她脖子和鎖骨上輕啃著,小聲問,「行嗎?」

    包子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地抬高下巴道:「我覺得……可以,可是我好像記得大夫說生完孩子一兩個月內不行……」

    我挺直身子愕然道:「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忘了……就記得一兩個

    這是人話嗎?一個月放在兵道裡是一出溜。可對我這種素了半年的男人來說可是要命的事兒。我看著身下的包子欲語還休,包子訥訥道:「要不給扁鵲打個電話問問?」怎麼說?」扁神醫。我想和包子親熱,行嗎?

    包子嘿嘿道:「那你就忍著吧。」

    這時我們家蕭不該在夢中囈語了幾聲,看樣子大概是躺的不舒服了,包子急忙把我推在一邊抱起他來輕輕拍著,小傢伙在包子懷裡抽抽鼻子,得寸進尺地哭了起來,嘴巴一動一動的,包子憐愛道:「兒子餓了--」說著小心地微微側身進行偉大的母乳餵養,我坐在一邊鬱悶道:「孩兒他媽?」

    「嗯?」包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不該,生怕他嗆奶。

    我壞笑道:「他吃完我吃吃唄。」

    包子滿臉緋紅地嗔道:「你有正型沒正型,兒子還在呢。」

    此情此景,我突然就明白那句「二人世界」的含義了,難怪許多小年輕結婚都先不要孩子,小東西再小,注定是一路諸侯,在以後漫長地歲月裡,我們既是一家人也是彼此爭風吃醋的對象,時而一致對外時而倆倆結盟,包子是秦朝大司馬,不該是楚王,看樣子這家以後我是穩居第三把手的地位,正所謂朝秦暮楚,有的受嘍。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話說這半年素過來的男人真的像狼一樣警醒,包子起來給不該換了一片紙尿褲的工夫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在床上賴了一會我這才起身,把冰箱裡過期的東西都扔掉,給包子荷包了一個雞蛋送上去,又在昏沉沉的光線裡看了一會凌晨的電視購物,外面就大亮起來,等太陽完全出來,我撈了包煙,搬個馬扎,懶洋洋地出了門在草坪前坐下,靠著牆袖著手瞇縫著眼睛曬太陽。

    不該地滿月酒定在中午,再過一會就該動身去飯館了,與會者無非是包子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這將是一次非常乏味和耗費精力的聚會,我和包子大概都得就有奶沒奶問題上匯報無數次。所以我把腦袋斜倚在牆上,筒緊手縮好,希望抓緊最後一點時間補個小覺。

    正當我在似睡非睡地時候,恍惚就見在那清水家園廣袤的地平線上,依稀出現幾個人影,太陽照得草地上水汽氤氳,開始還模模糊糊,等他們走近一點,就見一個胖子胳肢窩裡夾著小型遊戲機,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鍵盤呢,像個要去參加WCG的魔獸玩家,他的旁邊是一個黃臉漢子,不停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麼,看那表情就知道在吹牛,不過他身邊那個人根本不怎麼搭理他,而是拿著一隻久違的半導體捂在耳朵上聽著,在他們身後,一個超級大個兒背著手走著,大個兒旁邊是兩個說笑的漂亮姑娘,一個非常酷的披肩發老頭望著遠處地湖水有點失神……

    是地,我的5+2人組回來了!不過我絲毫不為所動--這個夢顯然已經和昨晚那個夢內容重合了。我只需要揉揉眼睛,這一切將歸於平靜。

    於是我就揉了揉,再睜開--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陽光刺眼,7個人迎面而來,還真有點西部片地感覺,有種壯闊悲愴的美感。

    可這美感很快就沒了,7個人見我攤開手腳曬太陽的傻樣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起來,我不禁站起身,驚詫道:「靠,這夢做得越來越像真的了。」說著我在那個拿半導體的傻子胸脯上戳了一指頭,感覺……還是像真的。

    大個兒忍不住對那個黃臉漢子笑道:「一個月沒見,你看小強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不等他說話,某嬴姓胖子指著我說了聲:

    「還絲拐(是個)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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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滿月酒(上)

    在路上,項羽開著破面包一閃就不見了,這家伙八成又開了140邁,我問劉邦︰“甦候爺現在怎麼樣了,他來沒來?”

    劉邦道︰“別提了,請他可費了事了,那老小子腦袋也不知怎麼長的,好說歹說就是不聽,非要繼續放他那兩個破羊。”

    “後來呢?”包子問。

    劉邦嘿嘿壞笑道︰“一會見了你自己問他吧。”

    我說︰“這麼說甦候爺已經到育才了?”

    劉邦得意道︰“我想辦的事情哪有辦不成的?”

    我壓低聲音道︰“你真想跟鳳鳳重溫舊情一下?”

    劉邦有點頹喪道︰“還是先談業務上的事吧,你也知道你嫂子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詫異道︰“嫂子也來了?她說她不介意的。”

    劉邦哼了一聲︰“那娘們啥時候說過真話?尤其這方面,女人是不可能跟你說真心話的。”

    我精神抖擻道︰“真的?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嗎?”

    “廢話!”劉邦不屑跟我多說了。

    我立刻挺直身子看著包子說︰“包子,你不是一直說反對我娶小,是實話嗎?”

    包子似笑非笑道︰“你試試唄。”

    我苦著臉回頭道︰“邦子,你騙我!”

    快到育才的時候,我們地車忽然莫名其妙地被裹挾在一陣車流里。只能慢慢往前出溜,等到了育才的停車場,就見這里已經是車滿為患。育才的停車場說大不大也跟小廣場似地,往常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後生正邊抹汗邊指揮人們泊車,指手畫腳地比劃著︰“你你,再往里貼點,哎,那個,往右打輪兒……”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啊——”我喃喃自語,一愣神的工夫那後生看見我們的車了。沖我一比劃︰“你往這邊來……”

    我把頭探出去問︰“你是新來的?”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我都不知道。

    那後生一見我,親熱道︰“一百零九哥,是我呀!”

    他這麼一招呼我馬上想起來了——這不是朱貴酒店里那個伙計麼?

    我汗道︰“你也來了?哥哥們都到了?”

    伙計道︰“都等著你呢。”

    “……宋江哥哥和武松哥哥他們也來了?”

    伙計道︰“一百零八位頭領一個不少,連帶方臘大哥他們都來了。”

    想想花榮武松還有方臘的四大天王那些克隆臉我額頭汗下,看來今天肯定不是一般的亂啊。

    我們下了車走出老遠的時候,伙計還在那手忙腳亂地吆喝,包子道︰“怎麼這麼熱鬧啊,咱育才地人又得了什麼獎了?”

    我也一個勁納悶,這是哪來這麼多人呢?我一扭頭正好看見站在校門口的孫思欣,小伙子打扮得精精神神正在接待來賓。我忙跑過去︰“小孫!”

    孫思欣剛滿臉帶笑地把一個人讓進去,見是我,招呼道︰“強哥,你怎麼才來啊?”

    我一把拉住他問︰“哪這麼些人啊,今天什麼日子?”

    孫思欣忍著笑道︰“瞧你說的,今天不是……”他話音未落,一個頭皮刮得青楞楞的大漢從一輛奧迪A6里鑽出來,車門也不關,上來一把把我拍得一溜趔趄,粗聲大氣地嚷嚷道︰“強哥。恭喜呀,兒子滿月也不說打聲招呼,還得我們自己腆著臉來,怕咱出不起份子錢啊?”

    我回頭一看。正是老虎,忙賠笑道︰“是虎哥呀——你怎麼知道我兒子滿月?”

    老虎不滿道︰“要不是我師父通知了一聲,我還真不知道。”

    “你師父?”

    “董平呀。”

    我恍然︰“哦,是他呀。”

    這時老虎車後門一開,一個穿身絲綢小褂兒的老頭不急不慢地鑽了出來,戴著圓片小墨鏡,手里拎把三弦兒,在我膀子上捏了一把道︰“孫子誒。你行。這麼快就把小的搞出來了?”

    我忙攙住老頭︰“古爺,您也來啦?”

    老古把墨鏡和三弦兒往我手里一堆。抱過小不該細細地看了一番,點頭道︰“嗯嗯,這孩子看著就聰明,學文還是學武想好了嗎?”

    我恭敬道︰“您老看呢?”

    老頭勾了勾不該的小手,道︰“看手相這孩子能彈手好三弦兒,練鐵砂掌也行——正式拜師了嗎?”

    我說︰“……還沒有,不過倒是認了一幫干爹了。”最後幾個字我故意壓低聲音,老古大概也明白那幫干爹指什麼人了。

    老頭頓了頓道︰“喲,那這孩子輩兒可不小,我還說認個干孫子呢,看來只能兄弟相稱了,我們老哥倆以後多親多近吧。”

    我叫道︰“別價老爺子,我都是您孫子,你們要是老哥倆,那我跟我兒子怎麼論啊?”

    我們這一說笑,停車場上越發擁擠了,朱貴的伙計一指老虎道︰“嗨,那個大個兒,趕緊把你車停好。”

    老虎橫眉道︰“怎麼說話吶,能客氣點不?”

    不等我從中調停,旁邊猛然躥出幾個小廝,討好道︰“都別動氣。”說著沖老虎一伸手道,“您要信得過我們這事兒就交給我們。”我一看又氣又笑,這幫小子不是別人,乃是我們蕭公館的家丁,這群家伙別的不會,待客泊車那絕對是熟練工,都拿我那輛破面包練出來地好身手。

    老虎一愣。順手把鑰匙交給那小廝,那小廝接了鑰匙,臉上笑模笑樣。就是不動地方,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笑罵道︰“滾吧,就知道要小費!”那小廝見我說話了,不敢停留急忙上車,老虎不好意思道︰“你看這是怎麼話說地,把這茬忘了。”硬是趕上去往他手里塞了50塊錢……

    陪古爺和老虎走到育才的前門廣場,就見好幾個工人正奮力把兩只大花瓶擺在校門口。一個工人頭拿了小本朝我走來道︰“您就是蕭先生吧,我們是……”

    我一擺手︰“是陳可嬌小姐讓你們送來的吧?”

    工人頭納悶道︰“你怎麼知道地?”

    “不是她才怪了!”我在他的小本上簽了字,左右一掃,果見“白蓮教主”白蓮花也來了,白蓮花一身米色職業裝,笑呵呵地走過來說︰“恭喜你啊小強哥。”說著捏了捏不該的臉蛋,跟包子打了聲招呼,我笑道︰“你們老板又把你支來了?下次送點別的行嗎,我現在看見花瓶就想起你們陳小姐,這對她這樣的女強人是不是有損形象啊?”

    白蓮花掩口笑道︰“其實要不是沒辦法。哪個女人不想當花瓶呀?”

    我嘿嘿笑道︰“那你呢?”

    白蓮花幽幽怨怨地嘆了口氣道︰“我是想當花瓶也沒那資本啊。”

    我忙道︰“甭謙虛,誰敢把你當花瓶那他錢包肯定要倒霉了白蓮教主白了我一眼,替我攙過古爺道︰“你今天是主角,看看上下有什麼需要安排的吧,我陪老爺子進去。”

    我在他們身後喊︰“古爺,我可提醒您,不管她賣您什麼都千萬掂量好了再買啊。”我完全相信白蓮花能把電吉他當民族樂器賣給古爺……

    不知不覺地,包子在我腰上擰了一下,小聲說︰“那個陳可嬌為什麼送你花瓶?”包子當初像聽笑話一樣聽說過我和陳可嬌的前世孽緣,不過到了這當口還是保持了足夠地警惕。說實話我自己也對劉老六所說的什麼三世情緣半信半疑,這大概是他為了騙我入彀隨口編地噱頭,你說陳可嬌除了36D哪點像妖精?呃,要是估計也是花瓶精。

    我打掉包子的手道︰“我怎麼知道?”被陳可嬌送花瓶已經習慣了。我倒是很好奇她怎麼知道在今天送花瓶的?

    我回頭問孫思欣︰“這些人都是來給我兒子過滿月的?影響不太好吧?”前段時間網上曝光的那抽天價煙的和蓋豪華墳的不都下馬了嗎?我怎麼也算半個公眾人物,在學校里給兒子過滿月,還鬧得滿城風雨,弄不好就得給當不正之風辦了。

    迎面而來的人群里,不斷有人跟我打著招呼,有老虎地同門,我以往地朋友,爻村的村民。酒吧地員工。還有不少武林大會時候認識的練家子,還有些人依稀臉熟就是叫不上名字了。一個大胖子騎了輛挎斗摩托停在我面前,叫道︰“小強,恭喜恭喜。”

    我笑道︰“二胖,你小子也來了?”

    二胖飛身下車,從斗子里那個女人懷里抱出個兩三歲大的小姑娘架在脖子上,說道︰“叫叔叔。”

    小姑娘甜甜地叫了一聲︰“蜀黍。”

    包子頓時又受不了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問︰“幾歲啦你?”

    二胖笑道︰“剛三歲,小強,咱們兩家攀個親家怎麼樣?”

    我喜不自禁道︰“喲,又一個女大三抱金磚啊,那敢情好啊!”

    劉邦在我身後咳嗽一聲道︰“小強,你可是已經有親家的人了。”關鍵時刻他倒是挺向著張良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多幾個親家怕什麼,我這一代完不成的宏願還不興在我兒子身上完成啊?”不就是多幾個丈母娘嗎,我覺得我們家不該完全有能力應付。

    說到丈母娘,我這才注意到二胖他老婆,這是一個姿色平常穿著樸素地女人,大概也不太擅長交際,只是沖我們靦腆地笑了笑,我小聲跟二胖說︰“嫂子跟貂禪比怎麼樣?”

    二胖湊到我跟前︰“我懷疑你現在地嫂子就是貂禪!”

    我大驚。問︰“為什麼這麼說?”

    二胖擠眉弄眼道︰“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抱著女兒攬著“貂禪”的腰漸漸遠去,撇嘴道︰“切,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不就是床上那點事嗎?”

    包子問︰“你說什麼呢?”

    我也攬起包子地腰︰“咱上輩子還是西施呢。”

    一個人在我身後道︰“那你上輩子是範蠡?”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是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臉上掛著無害的笑,有些謝頂——費三

    我一驚一乍道︰“你怎麼老神出鬼沒的?”往停車場一看,果然見他那輛破爛的紅旗已經停在那了,擋風玻璃上還掛著那個偽裝成小石獅子的塑膠炸彈……

    費三口笑道︰“職業習慣嘛——我說你這弄的動靜可是挺大呀。”

    我隨他的目光往停車場里看了一眼,滿坑滿谷各式各樣地車已經把那佔滿了,而且還有車源源不斷地開進來。除了我們蕭公館地家丁,小六子手下那幫痞子也都出來幫忙,我一指蹲那抽煙的小六︰“你還不趕緊做飯去?中午這麼多客人你讓他們吃草啊?”

    小六無辜地聳聳肩膀︰“他們把我趕出來了。”

    “誰呀?”

    “……不知道,聽說那人是當過宮廷御廚還是什麼地,反正不讓我動手。”

    費三口撓頭道︰“你這是又把哪位食神弄來了,易牙?周星星?”

    我苦惱道︰“我也不知道了,用嬴同志的話說,今天來了不少不該來的人。”

    費三口提醒道︰“這麼大的集會,你可要注意影響啊。”

    我們兩個說話的同時不停擠咕眼,費三口顯然明白我今天這幫客人的成分。我說︰“要不你偷倆不重要的擺故宮里去?”

    費三口笑道︰“嬴同志來了嗎,我還有些文物保存方面地問題需要向他請教。”

    我不悅道︰“你來就為公務啊?”

    費三口忙道︰“別挑禮,除公務之外也為給我小佷子過滿月,畢竟咱得算朋友吧?”

    我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費三口開始渾身摸兜,道︰“既然你都是範蠡了,送你錢你也不稀罕,給你點新鮮玩意兒當賀禮吧——”

    我頓時來了精神,在他上衣口袋捏著︰“自動鉛有嗎?”

    費三口這家伙盡糊弄我,他上次送我那個打火機一點也不好用,我還以為他這次起碼能送我個看上去是打火機。實際是照相機的東西呢,結果丫就送了我一個看上去是照相機,實際上還是打火機的玩意……

    把費三口送進去,還沒等我們動地方。車流里一輛老式林肯悄無聲息卻又飛揚跋扈地越眾而出,身後還跟著一輛小轎車,一看就知道是保鏢性質的,前面這輛車停下,司機一路小跑繞到後門,必恭必敬地打開車門,一個身穿灰布排紐衫兒的老家伙便不緊不慢地鑽了出來,老遠就揚著手沖我招呼︰“小強。恭喜呀。”

    這人一開始我愣是沒認出來。直到他身後那輛車里又鑽出三個人這才看出點端倪——這三位西服革履,都是上講究的牌子貨。手也專業保鏢似的按在耳朵的通話器上,就是發色比較鮮艷︰分別是紅黃綠三色的,遠遠看去就跟交通信號燈倒了似的。

    等那老家伙沒走兩步就下意識地撿起腳下一個易拉罐地時候我終于反應過來了——柳下跖!別名王垃圾。

    “王總!”老頭怎麼說也是現在道上的魁首,所以我也給足了他面子,假模假式地老遠就伸出手跟他握,柳下跖在距我幾步的地方又撿起個礦泉水瓶子,這才背手悠然來到我面前,說道︰“我手髒,就不跟你握了。”

    我嘿然道︰“身家都上億了怎麼老毛病還沒改?”

    柳下跖道︰“勤儉總是好的嘛,再說也習慣成自然了。”他邊說邊把被人踩了一腳地易拉罐和礦泉水瓶交給後來趕上的紅毛手里,紅毛見慣不驚地從報喜鳥西服口袋里掏出個花紅柳綠的尼龍網兜仔細收好了……

    我咳嗽兩聲道︰“王總里邊請吧。”

    柳下跖點點頭,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道︰“中午和你好好喝頓酒。”說著帶著交通信號燈們也進去了。

    我看新新的衣服被他拍了個泥手印,一邊心疼地擦著一邊喃喃道︰“這下可好,黑白兩道算來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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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9 03:17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滿月酒(下)

    時近中午,包子擔心道:「你說今天到底誰做飯呢?客人都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別給搞砸了招人笑話……」

    我說:「走,去食堂看看。」

    我和包子來到食堂門口,只見小六子那幾個痞子兄弟正剝蔥的剝蔥剝蒜的剝蒜,我問他們:「誰掌勺呢?」

    一干人苦著臉道:「別提了,也不知哪來那麼一個胖子,電炒鍋也不會用,把我們全趕出來了,脾氣還爆的很,說他是什麼什麼皇帝的御廚。」

    我看了一眼包子,小聲道:「這是哪位陛下把廚子還帶來了?」

    包子怕油煙嗆著兒子,背轉身道:「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進去一看,操作台後頭果見一個胖子穿一身廚師服,戴個白帽子,正把鍋裡的菜像電視上那樣顛到天花板上,不過回到鍋裡的時候是滴水不漏,端的是好手藝,不過這人我認識是認識,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尤其是今天,人多臉多的。

    結果不等我想起他名字來,胖大廚一見我急忙跪倒,大聲道:「參見齊王。」

    通過稱呼我想起來了,這人正是秦始皇手下的御廚,那幫皇帝裡頭也就嬴胖子愛吃,想不到連廚子也帶來了。

    我笑道:「快起來吧,菜都糊了,以後在我這別那麼多禮。」

    御廚爬起來,往門口望了望道:「那不是大司馬嗎?小的這就給她老人家磕一個去。」胖子倒是容易記人好,當初包子教他做西紅柿雞蛋面的恩德一直沒忘。

    我失笑道:「免了,你只管把飯做好就行了,今天來的可都是貴客,別給你家陛下丟了人。」

    御廚自信滿滿道:「齊王放心,烹飪一道小的還是有把握的。」

    我順手幫他把抽油煙機開開。說:「還誰跟你們一塊來了?」

    御初道:「蒙毅和王賁將軍都來了,在老校區等著和齊王會面呢。」

    我帶著包子往老校區走,剛到育才牆邊,牆頭上一個孩子頓時叫道:「不好啦,校長來了。大家快跑啊。」

    「噼裡啪啦」一陣響,從牆那頭跳過無數孩子,都飛一般不見了,我鬱悶道:「這幫小崽子倒是挺團結呀,從來沒有只顧自己跑的。」

    一幫孩子散後,原地只留下一個十三四歲地小孩,有些發呆地看著牆頭。我大喜,過去一把抓住他,板起臉道:「你是誰的學生?」話說逮這些小崽子成功率屬實不高,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用包子話說,得好好珍惜這個濫用職權的機會。

    哪知這大孩子一點也不害怕,輕輕掙脫我的手道:「您就是父皇說的齊王麼,侄兒見過小強叔叔。我奇道:「喲。這麼說你是嬴哥地孩子?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包子道:「胖子不是有倆兒子麼,還有個老大叫什麼來著?」

    這大孩子又是一禮:「包子嬸嬸說的對,侄兒名叫扶蘇,胡亥乃是舍弟。」

    包子跟我耳語道:「你看這孩子,又乾淨又懂禮貌,胖子會不會偏心眼把家業都給他呀?」

    我不屑道:「胖子要把家業給胡亥才是偏心眼呢。」

    扶蘇望著牆上一副畫呆呆道:「小強叔叔,你知道這是誰作的嗎?」

    我一看,見上面畫了一匹揚蹄疾奔的馬,鬃毛雄偉。張馳有力,一看可知功底深厚,我習慣性地從地下撿個粉筆頭,在那馬身後添了兩道子超現實主義的風……

    一人慢悠悠地轉過來道:「我畫的。」

    我回頭一看,不禁失笑道:「你也來了?」

    這人正是宋徽宗趙佶,自從上次太原一別,我就再沒見過他,不過偶然能聽到其他朝代的客戶說起,這傢伙真地就憑一桿畫筆流竄於各個朝代,你看這小子當皇帝不行。搞藝術還真沒的說,流浪的生活大概也給了他不少創作靈感,居然被他在文藝界闖出不小的名頭,李世民也經常找他幫著給鑒定個畫什麼的……

    扶蘇無限崇拜地仰望著宋徽宗道:「我能跟您學畫馬嗎?」

    我悄悄拽了一把扶蘇道:「想學畫叔叔給你找個好老師,這人不著調,咱不跟他學。」穿新鞋不踩狗屎,扶蘇說不准就是未來的皇儲。跟這位學。藝術方面能不能出人頭地不敢說,就怕這丟江山的本事也傳染。宋徽宗這樣的人對皇室而言可比祥林嫂在魯四老爺家晦氣多了。

    扶蘇道:「可是我只想學畫馬。」

    這就沒辦法了,歷史上趙佶畫馬絕對比他當皇帝出名,閻立本張擇端他們雖然也是大家,可畢竟術業有專攻,扶蘇想學畫馬,那是只此一家,扶蘇見我不言語了,過去牽起了趙佶地袖子。

    我問趙佶:「你怎麼不進去呢?」

    趙佶看看熱鬧非凡的老校區,尷尬道:「那有幾個人我不太方便見。」我回頭一看,正見趙匡胤和其他幾個皇帝坐在台階上嗑瓜子呢,又一旁,金兀朮在和宇文成都他們幾個在閒聊排兵佈陣,我不禁好笑,要按規矩,我們這不同時代的人都是按歲數兄弟相稱的,可他要真敢跟趙匡胤稱兄道弟的那就非找抽不可。

    趙佶問我道:「小強,你說的有很多漂亮姑娘的那個地方在哪呢?」

    我愕然:「你說夜總會還是洗浴中心?」

    趙佶撓頭道:「就是也喜歡藝術的那種。」「哦,你說還沒畢業的呀。」我摸摸扶蘇地腦袋道:「費那事幹什麼?你只要把他教好了讓他爹賞你幾個不就行了。」

    趙佶不悅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怎麼說也是搞藝術的。」

    看來這敗家子還保留著最後的尊嚴,我頓時肅然起敬,剛想表達一下歉意,只聽趙佶繼續道:「我們搞藝術的,最講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賞賜得來的有什麼意思?」說著他訓導扶蘇道。「要想跟我學畫,這些話你都得記住。」

    扶蘇點頭道:「知道了。」

    我又氣又笑,點著扶蘇地額頭道:「你就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一起瞎混吧,看你爸傳位給你才怪。」

    扶蘇撥拉開我的手不屑道:「我本來也不想當皇帝,又苦又累的。哪如畫畫自在。」

    趙佶挑起大拇指道:「有志氣,這一點我得跟你學。」

    包子邊走邊跟我說:「還是生倆好,一個不務正業了起碼還有一個。」

    趙佶和扶蘇:「……」

    一進老校區,馬上熱鬧了,首先撲出來的是梁山一百不止單八將,花榮冉冬夜,方鎮江武松。包括倆龐萬春、倆鄧元覺、倆厲天閏,都一對一對閃出來,看得人直眼暈,顏景生正忙裡忙外地張羅著,見我來了,擦汗笑道:「小強,今天來地可夠齊的呀。」

    我應了一聲,把他拉在一邊囑咐道:「一會吃飯的時候把座位安排好。別打起來是底限。」雖然我這些客戶們彼此都認識,到底有熟和不熟之分,而且程豐收段天狼還有包括老虎這些人還都什麼也不知道,不用說別的,他們但凡討論個歷史武將排名什麼的說不定就能打起來。

    顏景生道:「放心,我安排。」他假裝隨口問,「項羽和李師師他們呢?」

    我左右看看道:「他們比我先到,不知道逛哪去了。」

    顏景生「哦」了一聲,欲蓋彌彰道:「木蘭也跟他們在一起吧?」

    我和包子相視一笑。故意逗他道:「木蘭姐不來了。」

    顏景生頓時結巴道:「為什麼呀?」

    曹小象不知從哪跑出來,插口道:「爸爸說謊,我和木蘭姑姑一起來的,她陪項羽伯伯和伯母找扁鵲爺爺去看伯母肚子裡的小弟弟胎位正不正了。」

    我白他一眼道:「人物關係你倒搞得挺清楚啊,多嘴!」

    顏景生再老實也知道我是在戲弄他了,氣咻咻地瞪著我,我賠個笑臉道:「給你個有用地線索--木蘭姐她老爹老媽就想讓她找個老師……」

    這時好漢們都紛紛圍了上來,這一回他們除了欺負我以外,連我兒子也沒放過,這個抱一下那個掐一把。不該再回包子手裡就像個被玩髒了地玩具娃娃,不過小傢伙一點也不認生,甚至還很受用土匪們身上那種野蠻的味道,不用說,這一圈下來又認了一百多乾爹……

    魯智深和寶金他兄弟寶銀站在一起,豪放道:「這小東西一看就是我輩中人,我看以後咱梁山也後繼有人了。」

    宋江深有憂色道:「兄弟們。咱們還是早謀出路要緊。難道你們真想世代為賊不成?」

    我不以為然道:「宋江哥哥,還惦記著招安呢?」說著我有意無意地看了金兀朮一眼。現在地梁山名義上歸他管轄,要讓土匪們投誠給他,只怕更是難上加難了--金兀朮見我瞪他,緊張得站了起來,他在育才絕對是弱勢群體,包子大大咧咧道:「老完你坐著吧,遠來是客,咱們之間那點事就都忘了吧。」

    金兀朮訥訥道:「下回一定要記住,還有個顏……」

    忽聽有人高聲道:「梁山的各位好漢們要是不嫌棄,就隨在下回去,一律加官進爵。」

    曹小像一聽這聲音就喜道:「爸爸!」

    不用看,喜歡無時不刻招攬人才的,也就是曹小像他親爹--曹操來了。

    我笑道:「曹哥,又比以前跑的快了哈,這還沒說你呢你就來了。」曹操過來跟我握了握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大把象牙做的名片來見人就發,嘴裡不住客氣道:「包括隋唐這十八位好漢,你們要去在下是隨時歡迎地。」

    李世民哭笑不得道:「老曹,你這公然挖牆角可不厚道啊。」

    成吉思汗也道:「你要真把這些人都挖到你那,劉備孫權還不得再跟你玩命?」

    曹操把曹小象抱在懷裡,不好意思道:「各位就算不幫我,去我那裡玩玩也好嘛。」

    朱元璋道:「這個老曹,你是指望我們去給你創匯呢?」

    在哄笑聲中,我招呼眾人道:「大家沒什麼事的就去大禮堂吧,咱今兒人多,就在那開飯。」

    宋清站出道:「交給我吧,這事我手熟。」

    於是,小強叫宋清在大禮堂按下酒宴款待群雄,在路上,我又見到了不少老朋友,包括合圍過金兀朮的王賁、章邯、劉東洋、木華黎、哈斯兒和朱元璋手下的胡一二一還有王八三他們,考慮到這些朋友都是第一次來,除了叫杜興準備「五星杜松」,我還叫負責給酒吧送酒的老吳往來弄一車洋酒。

    華佗是隨曹操一起來的,這會拉了安道全和扁鵲一起給虞姬會診去了,虞姬懷孕只比包子晚三個月,現在肚子也挺起來了,隨在眾人身後,項羽一行人都出來了,我以目相詢,三個神醫齊道:「胎位很正,絕對順產。」

    我又問:「男的女的?」

    華佗道:「看脈象應該是個男孩。」

    他這句話頓時遭到了扁鵲的嘲笑:「辨男女有看脈象地嗎?」

    華佗自覺在這方面不及扁鵲專業,虛心道:「那你說呢?」

    扁鵲搔搔白髮道:「看形狀,像女孩。」

    安道全忍不住嗤笑一聲道:「怎麼說你們也在現代待過一年,連科學都不相信了?」

    華佗扁鵲頓時臉紅,訥訥道:「那安老弟說呢?」

    「我再強調一遍,要相信科學!」安道全躊躇滿志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酸兒辣女嗎--項家妹子,你最近是想吃酸還是想吃辣啊?」

    華佗扁鵲齊聲:「滾!」

    三個人就這樣你爭我鬥起來,項羽和花木蘭一左右扶著虞姬,都微笑不語,我見三個老頭再吵就翻臉了,悠悠道:「咱育才的校醫院裡就有X光,羽哥要是願意,那玩意我就會用,你們覺得這個比你們那個科學嗎?」

    仨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很默契地同時背手而去,老哥兒幾個自顧自道:「咱們還是繼續商量咱們的抗癌藥是事吧。」……

    我笑著問項羽:「羽哥,你的意思呢?」

    項羽柔情脈脈地看著虞姬道:「還是那句話,生男生女都一樣。」

    我說:「那我提醒你,最好早想名字,你要指著我們幾個,不定有什麼難聽的等你呢!」蕭禽獸生對我觸動實在太大了!

    胖子和二傻摩拳擦掌嘿嘿壞笑……

    項羽寒了一個道:「這個建議我絕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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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牛郎

    聽說劉老六在外面等我,我腳下忍不住還是加塊了速度,出來一看,見老神棍背衝著我坐在欄桿上正在抽煙,旁邊除了何天竇之外還有一個老頭,應該是他帶來的新客戶,這種場面是那麼熟悉,我先顧不得旁人,走上去拍了老傢伙肩頭一把道:「你還沒死呢?」

    哪知劉老六今天好像沒心情跟我打嘴仗,他擰轉身,默默地把煙頭在欄桿上搓滅,凝重道:「小強,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

    我一愣,雖然早知有今天,可還是有些傷感,勉強笑道:「你真要去死啊?」

    劉老六淡淡道:「我在人間的公務已完,該回去了。」

    「那老何呢?」

    劉老六道:「他也跟我走。」

    「老劉,一直沒問你,你在天庭是什麼官兒?要沒啥要緊戍玩幾天再走也不晚嘛,起碼把以前騙的那些苦主錢還了再走吧?」

    劉老六神秘一笑:「說起這個,在上面比我大的官好像還真沒有。」

    我習以為常道:「嗯,你是光你是電你是SUPPER-STAR你是玉皇大帝--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我不吹牛B?你雷死我算了。」

    劉老六依舊一笑道:「小強你應該有這樣的常識,如果一家公司瀕臨倒閉那想見它的董事長就非常容易了,這當口要是沒個主事的人出來斡旋,還派一個做不了主的秘書出來,那窩了工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想看,凡是我答應過你的事有一個沒辦到的嗎?我要真是一個代辦員,恐怕你的讀心術再有30年也批不下來。」

    我驚訝道:「你丫不會真的是玉皇大帝吧?」

    劉老六負手而立,自信滿滿道:「我就是!」

    劉老六見我不信,又道:「我這個級別的領導腐敗也沒什麼意義,平時還得老闆著臉。好不容易出差還不放鬆放鬆?」

    我打個寒噤道:「真地很難想像你板著臉的樣子,這麼說你以後還是我上司--我死以後能下地獄麼?」

    「為了拯救三界眾生。^^^^我不惜親自下凡督辦此事,還被你這個臭小子左一個老王八右一個老不死叫著,要換平時,你早遭雷劈了!」

    我不知道這個老神棍說地是不是真的,但從一旁微笑不語的何天竇的表現看,恐怕這個老傢伙這次沒跟我開玩笑,想起以往種種,我忽然憑空地感到一陣肉疼:我可是幾乎把所有最惡毒的詞都傾瀉在這老東西身上過(你看。光這一段就有老神棍和老東西倆詞了),現在要求饒恐怕為時已晚,我一橫心一跺腳,色厲內荏道:「你劈老子劈的還少嗎?老子上輩子本來家中有房又有地的,是誰給老子一雷劈到解放前的?」

    劉老六愕然道:「誰跟你說地?你上輩子不過是一個佃戶罷了,你要覺得那樣有意思我現在就真把你劈到解放前去。」說到這老傢伙暗自威脅我道,「小強,千金之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可要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哦。」

    我腦子裡紛繁複雜地閃過一大堆念頭,猛地一把拽住劉老六的胳膊道:「對了。你給我說清楚老子上輩子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十幾年如一日做同一個夢:夢見7個身材絕好的裸女在我面前的河裡洗澡,最後我還撈了一個最辣的做老婆--你說實話我上輩子是不是牛郎?」

    真相大白啊同志們!為什麼別人能和狐狸精胡天胡地到前列腺肥大也沒束我只和妖精對了一眼就要遭受九雷轟頂的厄運,典型的富家女委身下嫁,娘家人挾私報復啊!這麼說劉老六還當過我老丈人,活該我禍害他閨女!

    劉老六撓頭道:「你上輩子一準不能是牛郎,你死的時候還是處男,還有你別忘了你死那天正好是七月七,要不是七丫頭好心,你還得多挨8雷!」

    我質問道:「那我老夢裸女洗澡那事怎麼說?」

    劉老六道:「你13歲就開始看無碼電影了你問我?」

    我不死心道:「那為什麼是7個呢?」

    劉老六攤手道:「那為什麼是7個小矮人呢?為什麼是7種武器呢?人界軸上就光咱這一段人類就活了幾十萬年了,哪個數字不是神神叨叨的?」

    我無語。^^

    劉老六又道:「而且。你小子《鹿鼎記》也看多了!你要看地是《金瓶梅》包準只夢3個……」

    何天竇見我們越說越沒溜,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順口說:「老何跟你回去以後幹什麼?」

    劉老六道:「我會給他安排個肥缺地。」

    何天竇走上來微笑道:「小強,這麼長時間以來讓你吃了不少苦,可對不住了。」

    我說:「都過去了,再說你也沒真的和我為難,還給我留了一大筆財產。」

    劉老六道:「那可是以我的名義給你留的。」

    我氣憤道:「說到這我還忘了問你了。那私生子是怎麼回事?」

    劉老六拍拍我的肩膀道:「我那也是沒辦法。這麼說能少不少麻煩,再說。以我的年紀當你爺爺也夠了,你就算喊我聲爹也不虧吧?我們合作這段日子,你苦是吃了不少,可好處也沒少撈不是麼?總體上還算愉快吧。」

    他這麼一說,我心情又沉重起來,老神棍其實說的都滿對的,這兩年裡,我一直是把他當強有力的靠山來利用,卻難得有好臉色給他,我破天荒地捏出根煙來給老傢伙點上,第一次用還算恭敬的口氣說:「咱爺倆也就算扯平吧,我以後不叫你老王八了,你也別指望我喊你爹,除非你把你七公主送到我這來體驗生活……」

    劉老六往地上吐口唾沫:「你丫又抽假煙!」

    我知道他這麼說只是為了打斷我旖旎地思緒,我已經很久不抽假煙了。\\\

    劉老六一指跟他們同來的老頭道:「這康熙,他跟吳三桂的事情你想辦法處理吧,在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

    雖然有點意外。不過很快我就適應了,劉老六說的對。這方面我經驗已經豐富無比。我把兩個袖子撣撣,沖康熙一貓腰賠個笑臉道:「老爺子,剛來還習慣吧?」

    康熙笑道:「甭客氣,規矩我門兒清。」難怪人家精通三門語言呢,腦袋就是靈光,不過他這個可一門也不算外語了,到外企應聘去還不如英語四級證好使……

    劉老六指指大廳說:「原定於三個月以後關閉的兵道我就不關了,反正他們已經脫離天道的監管了。就是注意團結,吃完飯你告訴他們吧。」

    我心中一悸:「那……」

    劉老六好像知道我想說什麼,搶先道:「不包括你這的,也就是說他們可以互相流通,而你和他們再也不能見面了。」

    我叫道:「為什麼呀?」

    「新地人界軸是從你這開始地,如果你跟他們串通,很可能引起新地災難,後果我不多說了,這三個月你們好好聚聚吧。」

    我一時沉默。

    劉老六最後看了看道:「那我們走了,小強啊。短時間裡我們就見不著了。」

    這麼長時間。褲衩也穿出感情了,更別說人,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劉老六又道:「小強,再給我拿點錢唄,出來一趟,我給天上那幫土鱉也帶點東西。」

    我二話沒說掏出錢包掰開,劉老六手一探,熟練地取走了所有地現金,尾指和無名指一勾。還順帶捏走我一張信用卡--這要換別人肯定發現不了,可我就不一樣了,我防著他呢!

    「……2000多塊還不夠你買禮物的?」

    劉老六嘿然道:「你現在又不缺錢,再說你小子怎麼就不記人好呢?我送給你那些房產就夠值多少錢的了。」

    我無奈。

    劉老六重重在我肩頭上拍了一把:「小子,真走了!」說完義無返顧地扭頭而去--從後面看去,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他的背已經不再挺直。雖然這個猥瑣的身體對他來說真的就是一具臭皮囊。但在他地煽動下,我終於還是鼻子一酸。竟然無語凝噎。

    何天竇一直微微笑著,見劉老六已經走出老遠,小聲跟我說:「其實他送你的那些房產用的都是我的錢--還有,我本來是想直接按贈予的名義過繼到你名下的,是他說送人東西不能白送,非得佔你個便宜不可。」

    我展展眼睛道:「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傻啊?以後得跟著他混了,怎麼好得罪他?」

    ……看來何天竇還是沒白跟劉老六一起共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太像一個紳士了。

    我看看劉老六漸漸遠去的身影,老傢伙故意走得極其煽情,每一步都那麼的充滿離別的思緒,這時我才發現他剛才那下不但在我肩頭上留了一個大黑手印,更順手把我地煙也掏走了,我凝視遠方,不禁用充滿感情地語氣喃喃道:「個老王八……」

    送走兩個老神棍,我沖康熙一拱手:「皇上,咱走著?」

    康熙擺手道:「別客氣,咱們入鄉隨俗,你就喊我聲老哥吧,我聽說你這今天人才濟濟,有好幾位前輩我也是思慕已久啊。」

    我遲疑道:「那個……愛哥,新哥啊,覺羅哥啊……」

    康熙道:「叫玄哥吧。^^^^」

    「是,玄哥啊,裡面有個人你可能不太願意見……」

    「你說的是吳三桂吧,我都知道了,咱們以前歸以前,這就又算一輩子了不是麼?」

    我讚歎道:「您看得真開我正帶著康熙往裡走,半道上忽然走過一個高大的男人攔在我們前面,此人年紀已經不輕,身材魁梧,腮幫子上青須須的都是胡茬,一看早年間就不是省事的主兒,正是從前一直跟我作對的雷老四。

    當然,從前我都不怕他,現在更不怕。只是對他的出現有些意外,雷老四見了我。緊走幾步上前,看表情似乎沒有惡意,他手裡拿個大金鏈子遞給我,訕訕不好意思道:「小強,以前多有得罪,今天剛好路過聽說你兒子滿月,一點意思你就收了吧。」

    他這一說我也不好意思起來,掂量著金鏈子笑道:「喲。這大傢伙,謝謝四哥了,你只要不怪罪我就好了。」

    雷老四訥訥道:「其實想開了也沒什麼,不怨你,那幫老外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你截我一道我得栽得更深,我是後來才想明白,那什麼,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我拽著他道:「別呀。既然來了還能不一起吃個飯?」

    雷老四見我是誠心相邀。也不多說,點了點頭就走到了前面,康熙問我怎麼回事,我簡單把跟他之間的恩怨說了個大概,康熙微微哼了一聲道:「看此人行事,三分剛強七分剛愎,又沒個恆心,就算你不扳他遲早也得丟了家業。」

    我笑道:「既然都和解了,就不說了。」

    我們三人前後進了大廳,這會台上木華黎正和哈斯兒在哼長調。伴奏的是古爺和俞伯牙,有認識雷老四的見我們神態親熱,也都向他點頭致意,在座地都是草莽豪雄,我們這點小糾紛在他們看來一言化解絲毫不奇怪,在一片和睦中,忽然一個白臉傻子悚然縮肩。嘶聲道:「有殺氣!」

    我失笑道:「小趙。你也來了,哪有殺氣?」

    話音未落。就見吳三桂怒發戟張,雙目赤紅地撲向我們這邊,乍起兩隻手狂喝道:「我掐死你!」

    我下意識地把康熙護在身後,連聲道:「三哥,以前的事……」我原以為吳三桂是奔康熙來地,想不到他直直地掠過我們身邊,一把掐住雷老四的脖子來回搖著,大喝道:「李賊,你害得我好苦!」

    雷老四又驚又怒,畢竟也是道上混出來的,馬上也掐住吳三桂的脖子,吼道:「別以為老子敗了家就好欺負!」

    兩條大漢就在當地掐巴起來,這個把那個掐得滿臉通紅,那個把這個搖得風雨飄搖,恐怕再過一會就得同歸於盡,我一錯愕間馬上喊道:「快點來人分開他們!」

    就近坐的是老虎和段天狼地徒弟們,幾個大小伙子七手八腳上去阻攔,竟被兩個半大老頭彈倒一地,不可開交間,李元霸嘴裡叼個雞腿魯智深懷裡抱罈酒同時趕到,兩人一邊一個抱住倆老頭地腰,只輕輕一掰就分開了二人,吳三桂和雷老四在空中兀自保持著各自的姿勢,一邊破口大罵,吳三桂道:「要不是你個逆賊見色起意,老子怎麼會背上千古罵名?」雷老四也道:「老子就算現在敗了家,也不是誰都能欺負地!」

    旁人看得迷糊,我更是如墜雲霧,要說吳三桂和雷老四之間不應該有這麼大仇啊,雖然前者踢過後者的場子,但既然都過去了,吳三桂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啊,更何況這倆人其實連面也沒見過,這時我就聽身邊一個女人幽幽地歎息了一聲道:「他怎麼也來了?」

    我扭頭一看見是陳圓圓,奇道:「嫂子說誰?」

    陳圓圓一指雷老四道:「此人姓李名自成,乃是老爺的死仇,想不到,他竟然還活著。」

    我頓時恍然,不禁苦笑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康熙在一邊幸災樂禍道:「嘿,這兩個反賊又打起來了。」

    我走過在吳三桂耳邊說:「三哥,你眼前這人是雷老四。」

    吳三桂怒道:「我管他雷老幾,我只知道他是李自……你說什麼?」

    我忍笑道:「你和羽哥他們踢的就是他的場子,他已經不是那個造反的農民了。」這會好漢們和八大天王也紛紛勸道:「算了算了,這裡的人要都學你倆非得打得屍橫遍野不行。」

    我又對雷老四道:「四哥,一場誤會,認錯人了。」

    雷老四忿忿道:「說來奇怪,我看這人也怪討厭的!」

    我招手道:「三哥四哥,還有玄哥--你們之間有什麼想不開的找陳老師調解。」

    玄奘端碟豆芽走過來道:「來來來,我給你們說說這個因果報應。」

    眾人笑了一回,依舊坐下看節目,古爺和俞伯牙又合奏了一個之後台上出現了暫時地冷場,不等秀秀和毛遂上去主持,從門口那忽然躥進幾條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搶佔了主席台,緊接著鑼兒罄兒一起響,一個細腰蜂似的女人手打快板唱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小強嬌妻叫包子。生個公子叫不該……」不等她唱完,底下幾百號人一起接下茬道:「強的嚨咚起強起!」然後轟然大笑,好漢們都叫:「二姐張青快看。」

    孫二娘和菜園子呆呆站起,和台上的夫妻遙遙相對,像兩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四個人,所以是兩個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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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9 03:20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七章 借點螃蟹

    鳳鳳呆了一下,這才問劉邦道:「你媳婦是不被我氣瘋了?」

    呂後道:「妹子,我是認真的。」

    鳳鳳失神半晌這道:「咱們還是說點別的吧--大姐,衣服哪買的?」

    呂後也低頭打量自己道:「剛才上街我自己踅摸的,賣東西那人告訴我說這是什麼名牌,好像很貴?」

    鳳鳳道:「嗯,那人還算有良心,沒把我做的東西給你。」她邊說邊把自己的小挎包搭在呂後肩上,一驚一乍道,「呀,大姐,這個包配你絕了!」

    劉邦忍不住道:「又拿假貨糊弄人。」

    鳳鳳道:「屁話,自己用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新款LV!」

    旁邊佟媛、扈三娘等人紛紛道:「這包配呂姐果然合適,絕對金領氣質。」

    呂後紅暈雙頰,一個勁問:「真的嗎真的嗎?」

    鳳鳳道:「這包就送給大姐吧,我帶是糟蹋東西。」

    呂後靦腆道:「這怎麼好意思。」兩個女人你喊我一聲姐姐我喊你一聲妹子,頓時親密無間。

    我們在一邊都看傻了,原來賄賂一個男人你只需要給他一個女人,而賄賂一個女人卻只需要一句恭維話。

    我搖頭微笑道:「我早就知道呂姐鬥不過鳳鳳了。」

    包子道:「你怎麼知道的?」我說:「盜版聯合國都治不了,更別說呂姐區區一個大漢皇后了。」

    這時負責主廚的秦朝食神走到秦始皇跟前耳語了幾句,嬴胖子頓時眼睛一亮,連連擺手大聲道:「靜一哈(下)靜一哈。」眾人道:「啥事嬴哥?」

    那大廚上前一步,躊躇滿志道:「事先答應大家的驚喜大菜已經做好了,手藝不佳,在眾位面前獻醜了。」隨著話音,趙高捧著一隻玉盞兒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大家馬上安靜下來。話說這也是今天一大懸念,大廚手藝剛才已經見識過了,那是真沒的說。他說最後還有一道拿手大餐,不少人都惦記著呢。再看趙高手捧那玉盞,真是晶瑩玉潤。搞不好就是和氏壁摳的,那盞中之物雖不得見,但隔著老遠已經可以聞到香氣撲鼻。在座諸人多是身出豪門,此刻也不禁紛紛捏著筷子爭先恐後地圍將上去。生怕錯過了這唯一一次品嚐絕世美味的機會。

    趙高把盞端放在桌上,秦始皇搶先一步把手按住盞頂,眾人高喊:「快開快開!」此時強烈的好奇盡佔上風,都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至於吃。倒成了次要的了,蔣門紳為表隆重,往外跑道:「我去放炮。」秦始皇見吸引了足夠地注意,把手裡的蓋子猛的一提,眾人不由自主把腦袋湊成一圈圍上去看,均各吃驚道:「原來是它?」

    ……門外,蔣門紳親手點燃了他從飯店帶來地6門禮炮,王八三手端一碗施施然走出來,問:「兄弟。你這炮是八幾式啊?」

    蔣門紳回問道:「裡面開了嗎。大菜是什麼?」

    王八三邊吸溜西紅柿雞蛋面邊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宴會還在繼續。岳家軍300隨後也風火趕到,李靜水和魏鐵柱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親熱道:「蕭大哥!」

    我笑著和小戰士們打著招呼,見隊伍末一位鐵血將軍一身戎裝從容不迫地走著,看相貌赫然就是我們某市地紀檢委書記,在他身邊,秦檜鬼鬼祟祟地跟著,我走過去拍了他一把,笑道:「你個老小子這輩子總算干了點好事!」

    秦檜嘿然道:「你不知道,這次把他從前線叫回來又用了1道金牌!」

    岳飛納悶道:「為什麼要用又呢?」

    我失笑道:「先讓戰士們入席吧,至於你倆和金兀朮你們三個之間的恩怨--還找陳老師做心理咨詢。」

    300的到來,使得聯歡會地氣氛如火上澆油般達到了一個新高潮,康熙和吳三桂在玄奘的調節下已經握手言和,倆老頭一邊喝酒去了,玄奘捏個饅頭對岳飛還有秦檜和金兀朮招手道:「來來來,該你們三個了,誰先說?」

    載歌載舞中,一個明眸皓齒地小美女趴在大廳門口向裡張望,曹小象眼尖,從曹操腿上蹦到地上招呼道:「倪老師。」

    倪思雨摸著曹小象的頭頂,終於看到了我,向我頻頻揮手道:「小強,你出來一下。」

    我帶著三分酒意出來,看她一眼,笑道:「連哥也不喊,沒大沒小,打你屁股哦。」

    可是今天小丫頭似乎沒心情跟我鬧,先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掃了一眼,我恍然道:「想你大哥哥了?」隨即回頭喊道,「羽哥,有人找--」

    倪思雨急得來回亂擺手道:「你別喊他,我來就是為了他的事情。」

    我奇道:「怎麼了?」

    倪思雨搓著自己衣角道:「我聽說大哥哥和張冰在一起了。」

    我故意逗她道:「那又怎麼樣?」

    小丫頭緩緩道:「本來沒什麼,只要大哥哥快樂我就快樂。」

    「呀,這麼偉大?」

    倪思雨沒覺察到我的調侃,跺腳憤然道:「可是我今天看見張冰和那個籃球中鋒在一起,兩個人手拉著手……」

    看來張冰最終是和張帥走到一起了,她能忘記以前那段痛苦的回憶我也頗為欣慰,張帥這小伙子還是很不錯地--話說張冰,或者小環這小妞命不錯啊,不是找個帥哥就是軍中高干的弟弟。

    我仍舊逗小雨道:「那樣不是更好?你還少一個競爭對手。」

    倪思雨瞪眼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怕他知道了傷

    項羽大步走出來,聽了個一知半解的他問:「怕誰傷心?」

    倪思雨一見項羽,情不自禁過去拉起他的手歡笑道:「大哥哥!」

    項羽像真的哥哥寵妹妹那樣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又蹦又跳,末了微笑道:「你們說什麼呢?」

    倪思雨遮掩道:「沒什麼,隨便聊聊。」我幾次想插口都被她瞪了回來,項羽也不在意,拉著倪思雨的小手隨意地問她最近的情況。小丫頭終究是有心事,談吐間語焉不詳,目光來回躲閃。驀的,她像什麼東西定住一樣,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了。我順她眼神看去,見虞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們身後,手輕輕放在隆起地小腹上。看著項羽和小丫頭一大一小微笑不語。

    倪思雨使勁揉揉眼睛,語結道:「張……張……」

    我訓斥她道:「叫嫂子!」

    虞姬拉起倪思雨地手。打量著她俊秀的面孔,溫柔道:「你就是小雨吧?大王跟我說起過你。」

    倪思雨豁然道:「你不是張冰,她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虞姬粲然一笑:「小雨,陪姐姐走走好嗎?」她隨即向項羽招手道,「大王。我們一起。」

    項羽頓了一下,不自覺地走到了虞姬身邊,虞姬不易察覺地把他推在另一邊,然後牽起倪思雨地手,三個人就順著人工湖慢慢地徜徉而去,項羽兩口子一邊一個,倪思雨夾在中間,遠遠看,正像是哥哥嫂子在帶著小妹妹出遊。

    我不禁撓頭道:「虞姬到底啥意思啊?」

    花木蘭的聲音道:「女人的心思你當然不明白。」不知什麼時候她也跟了出來。

    我玩味道:「你明白?」

    花木蘭微微一笑道:「虞姬如果是想和小雨攤牌示威地話根本不會叫上項大哥一起。她這麼做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仍然有意接受小雨。」

    我大奇道:「可能嗎?」

    「所以說你不懂女人,尤其是虞姬那樣的女人。只要項大哥高興,她是什麼都願意做地。」

    我邪惡道:「那你說羽哥會怎麼樣?」

    花木蘭道:「依我看,項大哥只把小雨當妹妹,這裡面沒有誰對誰錯,就可憐小雨這丫頭了。」

    我不由得忿忿道:「項羽這老小子好福氣,那麼多女人喜歡他--我當了半天主角才就落包子一個醜媳婦,你說這是不是有點慘無人道啊?」

    花木蘭:「…我托著下巴笑瞇瞇道:「不說別人,你那怎麼樣?我們副校長人還行嗎?」

    我本以為在這個話題上花木蘭多少會有些難以啟齒,想不到她斬釘截鐵地說:「你說顏景生?你別看他文文弱弱的,其實骨子裡挺男人地。」

    我意外道:「這麼說你相中他啦?」

    花木蘭秀髮一甩轉身往回走:「那有什麼用,我們又到不了一起。」

    我汗了一個,連談戀愛都這麼充滿雷厲風行塌實務實軍事作風的女人我還真是頭回見,我發了一會愣,湖邊那仨溜躂回來了,看表情都是滿面春風,好像聊得很開心,我暗自揣測:「難道項大個兒又一次破釜沉舟厲兵秣馬一不做二不休……」

    三人來到跟前,倪思雨爽朗道:「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先進去,我有話跟小強說。」

    「那我們在裡面等你。」

    看著項羽夫妻進去,我笑問:「跟你大姐姐聊的怎麼樣?」

    倪思雨稚嫩的臉上掛著一絲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成熟地微笑:「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大姐姐很愛大哥哥,而大哥哥也很幸福,這下我可沒有牽掛啦。」

    我驚恐道:「小雨,你可別想不開……」

    倪思雨嗔怪地瞪我一眼:「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沒牽掛是真的沒牽掛了,大哥哥開心我也開心,以後他們就是我的親哥哥和親姐姐,我找男朋友一定請他們把關!」

    我寬心道:「這就好,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等倪思雨說話,裡面撲出三條酒氣醺醺的漢子,叫道:「小雨你這個小沒良心,來了也不說先來拜見師父。」正是張順和阮家兄弟。

    倪思雨咯咯笑道:「這就陪師父們喝酒來啦。」她隨著三人走出幾步,忽然回頭跟我說。「大哥哥不是普通人,對麼?」

    我使勁點頭:「對,他做褲子比普通人費料。」

    這會的酒宴已經到了尾聲。最後一個表演節目的是時遷,只見他背了一個大包滿懷自信地向主席台走去,一邊道:「我這個節目你們肯定沒看過。只要我一打開這包你們絕對得吃驚……」

    關羽不由分說上去一腳把時遷踹躺下,兜住袋底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在地上,對眾人道:「看看是不錢包都丟了。自己上來拿吧!」……

    時近傍晚的時候,我們育才已經滿校園都是亂躥地醉漢了。面對這種情況,身為副校長地顏景生又一次捨小家為大家,拋下他的泡妞大業於不顧,找到我商量:「這麼多人今晚住哪?咱們地宿舍可應付不來。」

    「都送我那。」這個問題我早就成竹在胸,我就知道劉老六沒那麼好心白送我62套大別墅。他早就算計著讓這幫人吃我喝我呢。

    也幸好岳家軍300來了,而且戰士們作風嚴謹,沒有像土匪們那樣爛醉如泥的,我派他們像抓逃犯一樣在校園四處搜羅,最後總算把亂逛的人們歸攏齊了,再由王寅帶著車隊往清水家園送。

    我看都辦得差不多了,這才抹汗道:「真夠亂地。」

    李師師捂嘴笑道:「恐怕亂的還在後頭呢,這麼多人,晚上怎麼分房呀?」

    我回頭一看。只見我的五人組+2以及曹小象地超級陣容已經集結完畢。虞姬已經由小環陪著先走一步,陳圓圓、呂後等人也隨大隊走了。我不禁笑道:「咱們今晚再找找以前的感覺?除了咱們這幾個,外人一律不帶。」他們都道:「好啊好啊。」

    秦始皇地大廚討好道:「陛下,沒有我誰給您做飯呢?」

    包子抱著不該笑罵道:「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別忘了你的手藝是跟誰學的?」

    廚子急忙噤聲,灰溜溜跑了。金少炎腆著臉道:「強哥,我就不能算外人了吧?」

    劉邦揮手道:「去去,你最多算第一編外人員。」

    趙白臉拉著荊軻胳膊道:「反正我不走。」

    我們相互看看,同時點頭道:「小趙可以留下。」

    金少炎不服道:「為什麼他能留下?」

    我白他一眼道:「你要自覺能用鞋底子抽暈秦舞陽你也留下。」

    秦舞陽在遠處暴喝一聲:「誰要抽我?」

    金少炎趕緊跑了。

    回去的時候還按來時安排,劉邦跟我和包子一個車,我問他:「邦子,你媳婦和鳳鳳最後怎麼了?」

    劉邦斜靠在後座上道:「別提了,鳳鳳徹底把我家那口子忽悠暈了,現在那娘們對仿製品牌很有興趣,打算和鳳鳳合股呢。」末了劉邦感慨道,「我發現這倆女人陰人都比我強!」

    李師師的擔心總算沒造成混亂,我地這些客戶們雖然來自不同朝代,但各自都有對脾氣的人選,臨時組建的小分隊都很有其樂融融濟濟一堂的意思,除了300可能還得用以前的帳篷外,別的沒大問題,我也懶得多管。

    回到家以後包子把不該交給我們照看,親自下廚,不多時就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嬴胖子抽抽鼻子道:「還得社(說)包子,歪(那)味道就絲(是)美滴很。」

    項羽舊病復發,得意道:「那是當然,我們項門之後嘛。」

    包子擦擦手道:「強子把酒都滿上,今天可算是人齊了--小象還喝飲料。」

    曹小象抗議道:「我已經13歲了!」

    項羽幫腔道:「就是,我1歲那年……」

    劉邦哼哼道:「等你兒子長大再說這話吧。」

    說到兒子,我問秦始皇:「嬴哥,扶蘇呢?你就真放心他跟一個流氓藝術家在一塊?鬧不好現在就流竄到美院女生宿舍了。」

    胖子微笑道:「想幹撒(啥)干撒,餓不管。」

    吳三桂道:「那怎麼行,該管也得管,他以後畫一手好畫把江山丟了也不像話。」

    李師師附和道:「還是隨孩子愛好去吧,哥哥當藝術家,弟弟繼承家業。反正嬴大哥有兩個兒子……」

    我拍拍桌子道:「各位,我記得咱以前聊天沒這麼俗啊,怎麼都扯到下一代去了呢?」

    花木蘭道:「那你以後想讓不該幹什麼?」

    我頓時來神。侃侃而談道:「我兒子,那絕對得是全才,琴棋書畫吹拉彈唱。12歲拿奧數,15歲入作協,18歲棄文從武打遍天下無敵手。什麼弓刀石馬步箭,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

    不該哇一聲哭了。

    包子一筷子就飛了過來:「你再胡說八道我把兒子送給秦檜也不讓你帶了。」

    花木蘭忍著笑道:「看見沒。問題不是不能談兒子,而是談誰的兒子。」

    劉邦道:「不該胡害破輪,我說你們的兒子有好聽點地名字沒?」

    二傻冷丁道:「你名字就不錯,以後我有兒子就讓他叫你地名字吧。」

    劉邦氣道「不行!你自己起!」

    二傻把收音機捂在耳朵上,兩個眼珠子一左一右從桌子兩邊分別掃蕩。誰被他盯住都是悚然一懼:「別看我!」

    二傻收回目光,苦惱道:「名字難起,以後生個兒子叫什麼呢?」

    趙白臉出主意道:「不如想好名字再生兒子?」

    接下來,兩個傻子擊掌相慶:「耶!好辦法--」

    我們正在無語,張清來敲門道:「小強,你屋裡還有酒嗎借點。」

    我打開門,拎給他幾瓶白酒,剛回來坐下,董平又來敲門:「小強。借點酒。」我又開門。拿酒,剛坐下。李逵敲門:「小強,酒!」

    等到張飛來敲門的時候我大喊:「沒酒了!」

    張飛兀自道:「我有!」

    「……那你來借什麼?」

    「借點菜……」合著劉關張這哥仨誰也不會起火做飯。

    送走張飛,武則天又來了,說要借副麻將順便借兩把椅子,臨走還邀請我們,說她那屋還有一桌三缺一,趙匡胤地兄弟趙光義巴巴地跑來借個核桃夾子,不用說趙匡胤這回是懶得用斧頭砸了--到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借的東西也越來越匪夷所思,最後我索性門也不關,誰想來拿什麼隨便拿,到晚上11點地時候,我們面前除了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家裡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可順的了,朱元璋溜溜地來轉了一圈,忽然一指牆上地背投電視:「這個你們不看吧,我搬走了啊。」

    我終於忍不住道:「你們那屋不是有電視嗎?」劉老六的房子送到我手上的時候可是精裝修,電器俱全。

    朱元璋攤手道:「客廳那台老李看《貞觀長歌》,臥室那台老鐵看《成吉思汗》,那我還想看《大明王朝》呢。」……

    最後,忍無可忍地我衝出去隨便踢開一家的大門,舉著個碟子喊:「今天吃醋,借點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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